第20段(2 / 2)

視線從浴室裏的燈移到浴缸對麵的鏡子,切,兩天還是三天前,好象也看過,那時侯還很有自信不會怎麼樣的,現在呢?水淋淋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空洞的目光透過鏡子審視著虛無的靈魂,仿佛所有生命應該有的活力都被抽光了。我心裏突然升起恐慌:不行,我不要現在就像個死人,不要!我還沒有為我們共同的顛覆計劃做什麼,我還毫無貢獻——即使齋夜和龍飛鄙棄我,這計劃還是要完成的,仇還是要報的……!!

瘋狂的抓起幾塊毛巾,用力的!狠狠的擦著身上所有的汙漬!擦!擦掉!全部擦掉啊!!嗚!要擦掉!!伸出手指用力的摳著後方早已傷得血肉外翻的穴——摳掉!!全部!全部的!浴缸中浮起一絲絲的血紅……。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剝掉這層皮!!

直到渾身上下都如浸過血一般的紅,我才丟開沾著血的毛巾,愣愣的看著身下的血紅暈越來越大——身體裏麵在發熱,好熱,熾熱的火焰烤著我所有的一切:身和心,要融了!鏡子裏的影象好迷茫……,看不清了,伸手想按控水按鈕,不,失去知覺了,動不了——。熱,好熱,要燒起來了嗎??是發燒??誰——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我啊!!我不想就這樣消逝掉!救我!

我還沒有報仇啊!還沒有見齋夜最後一麵——拜托,我想再見他,哪怕一眼就好!!

誰——救——我……。

昏迷過去之前,好象有冰涼的液體從滾燙的臉頰上墜下……。

誰——救——啊!!!

\思\兔\網\

幫幫我吧……。

溫暖。

沒有睜開眼便可以感覺到陽光的照耀。反射性的朝著窗子的方向側臉,睜開眼——如此耀眼而又燦爛的陽光,肆意的跳動在窗欞上、藍色的窗簾上、櫸木地板上、床上。窗外的草地依然是動人心弦的綠,花田中的各式花兒依然是嫵媚的搖著腰肢。欣欣向榮——這就是生命嗎?隻要有一點追求的話,生命便可以繼續了,是嗎?。那麼,草地追求的正是那翠綠欲滴;花兒追求的是那香味漫天;我呢?我在追求什麼?我能追求什麼?

報仇嗎?

現在能擁有的、心裏能依靠的也隻有這個了吧。

怎麼會在幹淨的床上醒過來呢?——還以為已經在地獄裏麵了。我心裏低低的歎口氣,垂眼看著雪白的床單上自己蒼白的膚色,和繃帶相比居然毫不遜色。好不容易和水上師傅練武,讓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厚實了些,想不到短短幾天,竟變得比以前還要單薄。看起來好柔弱,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象自己隨時都會處在危險境地,雖然事實如此。

房間好象做過徹底的大清洗,彌漫著淡淡的蘋果的香味。所有的——窗、地板、霜、鏡子,比以前還要幹淨無暇。誰呢?誰聽到我的呼救聲?誰來救了我?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好歹也聽見槐木說要去歐洲兩個月,那麼笑麵虎和水上師傅也一定要跟去。在這個地方,還有誰會關心我的死活?一醒來就沒有人,還想感謝感謝救了我的人呢。

門被推開的聲音。是那個人嗎?我偏偏頭,注視著那個端著一大盤冒著熱香氣的食物進來的人——一個我斷然想不到的人。

淡淡的驚訝,隨之的是微笑:“你醒了嗎?我以為還要一會兒的。你睡了兩天,加上之前的三天,有五天沒吃飯了吧。沒有胃痛嗎?”

迷惑的搖頭,她怎麼知道我胃痛的事?突然想到枕頭下有紙張和筆——現在還在嗎?咦?好象不止我們兩個在這房間裏而已。我的感覺十分敏銳,所以水上師傅教了我怎麼辨別忍者的存在——這裏有一個忍術相當高的人,在屋子的左上角吧。看來她果然還是和我差不多,天天遭受監視。

絕美的臉上笑容更柔和了:“來,吃一點東西吧。在浴室發現你,高燒到四十度,全身是血——以為你快要死掉了呢。”她——對,就是槐木的妻子,槐木鳶子,把床旁邊的小桌子搬到床上,食物一一擺上去。我在枕頭下摸到熟悉的紙張和筆,抽出來,寫:為什麼?鳶子/槐木夫人?她是敵還是友呢?如果有惡意的話,根本是不必救我的啊,讓我這樣死掉也沒什麼。

“先吃吧。你能克服潔癖真的很好。”鳶子在床沿坐下來,像一位姐姐一樣的看著我狼吞虎咽而後因為她的話而噎住,不住的咳嗽,連連拍著胸口喘氣。

你……。我接過她遞來的水,灌下,眼裏有著狐疑。

“嗬嗬,我可是沒有惡意的啊。”她溫柔的道,似乎猜中了我的心思,“‘沒有什麼要擔心的,沒有人會看輕你,除非你自己看輕自己。’這可是三天前,某人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