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哎呀,你們纏得哥哥很緊呢。好久沒人陪他們耍了。小飛,真煩勞你了。”從樓上下來,似笑非笑的居然皺眉咳嗽。跟在他後頭的水上立刻變戲法似的轉眼便拿著藥和水恭敬的奉上。
“唉,我感冒數日,不能太接近他們呢。否則便陪著去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似笑非笑的接過藥和水。
我這才想起剛剛被打斷的問題——他怎麼對這兩個孩子態度如此親切?對自己的妹妹尚且稱得上是殘忍的人,怎會費心照顧兩個和他基本上沒關係的孩子?好象又多了一些人性。而且,他對龍飛開玩笑和耍我根本不是一回事。到底有什麼不對勁我現在確實說不上來,但……。好似他對待齋夜也不一樣。那樣隱隱的關心與嗬護……。呸!假慈悲你忘了麼?!橋本龍騰!你是要毀滅這個家族的!而這家族最後希望的破滅正是他的死亡!你怎麼能……,怎麼能……。
腦中想法一現,我臉沉下來,更加冷漠、沉靜的看著這似笑非笑的男人:如果長得還像個人的話,起碼會有那麼兩三秒泛出屬於人類的同情心吧。總之,槐木家族是絕對別想改變它的命運了。
“爸爸,龍飛哥哥可以多留幾天麼?”小涪自動放開我,奔到槐木身邊,仰頭認真的詢問。他眼中的盼望讓人難以拒絕。
的卻難以拒絕——若我如今的角色是龍騰。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冷冷的看著。
槐木退後一步,似笑非笑的伸手摸摸那小頭:“你應當不想成天帶個藥罐子玩吧。離我遠些。至於去留的問題——若是小飛有空……。”
“我隻是橋本家的族長,不是保姆。主子。”令人驚訝的溫和。但我還是打斷了他。
似笑非笑的瞥向我——我正耐心的掰小洚“粘”在我袖子上的指頭,一根一根,但顧得了這根顧不了那根,半天還是什麼也沒幹成。“嗬嗬……,若是小騰就心軟了。”
“哥是哥,我是我。主子可當真是很關心我哥的嘛。”有些譏諷的,我衝口便道。##
“小飛真是愈來愈火氣大了。弄得好象我是你苦大仇深的幾世死敵……。唉。”似笑非笑,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氣的意味,隨後他又輕喃喃一句。我仔細豎耳聽也沒聽清楚,而就倚在他身旁的齋夜眼神一變,有些駭然。站在槐木前的小涪也驚訝的又昂起小小的頭。或許是因為他太小,再早熟也實在無法理解這話,他便帶著不解反問:“爸爸?什麼是毀掉你的關鍵?為什麼這麼說?”
我大驚——難道我演得太過火反而成了弱點?!齋夜望著我的墨黑眸子裏刹間充滿了恐慌,我第二次見到的無比恐慌……。
但,事情並未如我想象的的那般發展,槐木隻是回了小涪一個似笑非笑便催促他們快回東別墅吃飯睡覺,而他也親自押犯人似的將他們帶走了。剩下我和齋夜,這樣對視著,就像幾百年幾千年都沒看過對方——就像即將看不到對方……。傷痛與恐懼構成了我從未見過的齋夜,我卻隻能盯著他,動彈不得。
但事實證明我並沒詮釋錯龍飛陰晴不定的個性。我與齋夜也禁不住放下一顆提得老高的心,準備早些離開這鬼地方。
第二天清晨,槐木似笑非笑的執意前來送行。他的表情相當奇特,我忍不住注意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改變的詭異作風,似笑非笑始終掛在臉上。
飛機快啟程時,他眸色變了,溫柔的看著齋夜正試圖將束縛自己自由活動的繃帶弄得更舒服些。之後,他突然便定定的鎖住我的動作。此時我正假裝等齋夜先上飛機借此蓄積漂亮一躍的氣力。
“小騰不在,你便急了。小飛,雖然以前也這樣,可現在就太過了。衝動的孩子不會有好下場的。”似笑非笑中的狠辣令我背脊隱約發涼——怎麼辦?惹上他了。這事回去再思考吧,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噢?主子打算怎樣編織罪名殺了我?”我溫和,甚至是純真的笑問,無害得就像個無辜的孩子一般。
“會有。若死了一個,小騰——。”
後邊的話消音。是直升機的螺旋槳旋聲太大了嗎?抑或他突然改成自言自語了?如果龍飛死了我能怎樣?痛苦的活著!我已經,我已經忍受不了任何一位真心關懷我的人離去!緩緩的吸口氣,收了眼中的痛楚,我冷冷瞄他一眼,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眼中充滿了複雜情緒。
難以解讀的深沉至於熾烈的情感!!那絕對不是城府深能有的眼神!為什麼?這是我們認識的那變態麼?這會是我們熟悉的無情殘忍冷血的槐木晝一麼?!
〖自〗
到底是他已經變了,還是——我們從來就不知道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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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接下來的兩年中我始終在苦思冥想此事。我努力的搜集記憶中槐木性格的片段:發怒、生氣、高興、悲傷……。但經過這麼多的詳盡考證,所得出的結論還是隻有一個——他是個超級大變態兼沒人性!他可以毀滅全世界——隻要他愛的人:齋夜或者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