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夜!齋夜!!”齋夜……,他是你哥哥,你殺不了他也是應該的。即使是痛苦,齋夜也沒有發出一絲呻[yín],我心疼的扳起他的臉來看,涇涇的冷汗沿著額角、眉角、唇角流下來,俊美的臉毫無一絲血色。“不要逼自己!!你聽見沒有?不能接受也得暫時忍住!不要抗拒自己的潛意識!!”不能任他栽進去,怎麼辦?難道要他也在這裏陪死?!
可是他好痛苦!我根本就沒辦法將他拖離這裏!我不記得來時的路啊!!
“三分鍾。小騰,再不走,我們就要一起葬在這裏了。咳咳,你不厭惡嗎?小嗜不在意嗎?”似笑非笑的在身後咳嗽著,我將齋夜環進懷中,緊緊的貼合,不露任何縫隙。“你知道他會想起來,他殺不了你。”
沒有反駁。
“你早就準備好了逃生吧,而我們兩個注定要在這裏死掉。我不恨你,他也不恨你,你走吧。回去領涪兒、洚兒一起離開。”這個人永遠深不見底,誰也別想和他鬥的。我們,是自不量力了。
不幾秒,似笑非笑的悠悠一聲歎:“難道你不信,在我眼裏,你們的命遠比我自己值。”
我都可以聽見定時炸彈的鍾倒計時了,他怎麼還在這裏煩人?地底下,好象有震動了……。“為什麼。”信不信現在有什麼用?不想走就算了,兩個半廢人湊在一起隻有死路一條。
“不知道。”似笑非笑的聲音中少有的惘然,“或許是同類。”
同類嗎?我們會是同類?!我想大笑卻笑不出來,隻能將齋夜護得更密實。突然,他畫室中的十幾幅描寫蝴蝶蛻變的畫閃進腦中——“蝴蝶?蛻變了的……。”經曆了常人不能經曆之苦痛,最後成就的人,就是蝴蝶,就是同類?!可以套上中國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真是諷刺!原來我的大器晚成都是被他磨出來的。是 。經過了這麼多的痛苦,我的性子像是又變了些了。齋夜呢?大概也會變了,隻不過我已經看不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越是經過痛苦蛻變的蝴蝶越是美麗。我欣賞蝴蝶。”似笑非笑的聲音仍然在身前響著,溫煦如和風般回答我莫名其妙的話。
而我突然也莫名其妙的懂了,他想幫齋夜毀掉槐木家族,卻又苦於妒忌,忍不住要欺負我;之後則嫌我們所經受的痛苦太少,所以特意一手幫忙一手壓榨。這一切都如此的莫名其妙,起於妒忌,終於什麼呢……諒解,還是……退讓?
時間到了。
巨大的爆炸聲幾乎要震碎我的鼓膜,懷中齋夜突然想反摟住我,我用平生最大的氣力鉗製住他,將他禁錮在我懷中。熱浪襲來,渾身劇痛,我似乎能聞見皮肉灼傷的焦味。短暫的間歇不容我想到怎樣躲避,連續的爆炸聲還在響,幾秒之後我卻已經聽不見了。奇怪的是,背後輕輕的似笑非笑的一聲歎我卻聽得清楚,隨後感覺到似笑非笑的氣息籠住了我們。還不走!!我猛地睜開眼,就看見——蒼白的手臂橫過我的視線,擋住了衝向我眼睛的那波火焰。我從來沒想過,我所能見到的最後場景,就是這個……。
尾聲
我應該沒死,不然,怎麼能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暖洋洋的,這是……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在伊賀流大宅中曬了那麼久的太陽,托福我也能通過陽光感受時令變化了。鼻子裏聞見的,是花香,沒有蘭花,也沒有味特別濃重的花卉,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眼睛……,眼睛好象還蒙著繃帶。
是最後一眼導致自己的眼睛受損了?瞎了?努力睜開眼睛,慢慢的伸手將繃帶解開,光也漸漸透進來。有些迷朦……。看不清楚……。
待眼睛適應光線後,我才開始打量自己所在之地,和式的布置,中間卻雜著不少現代化的家用品。唔,尤其是陽台,西式落地窗怎麼看怎麼顯得與整個室內的基調格格不入。不過不能挑,剛才我還以為自己已經上地獄報到了呢。沒死還好,周圍也有齋夜的氣息,齋夜……。
心念動了動,我努力挪動自己的雙腿,誰知剛落地便使不上勁,摔坐在地上。有些黯然的想自己腿是不是廢了……感覺神經斷了,腿踝處一絲一絲連綿不斷的痛楚卻令我失笑。看向落地窗外的風景,這是二樓?我們家還有樓房可住嗎?還有花園。耶?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對著不小的花園,姹紫嫣紅。
啊……。齋夜!他好好的呢!兩柄刀在空中激烈的戰著,兄弟倆不給對方任何取勝的機會。笑麵虎陪練得倒是很認真。兩人的氣也早該消了吧。視線再轉向隱約可見的大門口。一群人嘰咋的說話聲讓我半天才明白是某人被清理出門了。
“哥還沒醒!我要哥醒來後能看見我!!”好淒慘的聲音啊,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嗚咽。
“哼!你還敢說!!哥昏迷了這麼久!每次他假醒時,很‘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