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了。花那種少爺脾氣,能從晚上7點等到淩晨3點,一句廢話都沒有,怎麼你4個小時就不想等了。
但是為了體現男人的風度,他還是說:“行,我錯了好麼。走吧,咱們去JZ。”
這種敷衍地態度直接點爆了那秀秀:“上YY。”她說,“你給我上YY,咱倆說清楚!”
所以說,女人是不能招惹的。她們的戰鬥力和爆發力絕對不容小覷——秀秀的話簡直能化成屍體一下下地煽羊的耳光——:
“你這個二貨!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才4個小時!
你以為誰都能等你嘛,我要不是還挺喜歡你,我會傻乎乎蹲在遊戲裏等著你?我沒事情做地等著你你知道麼,我的縫紉神農庖丁都68級了,68級了!我的江湖資曆都7000了!都是等著你的時候,沒事幹練出來的!你自己算算,這是多長時間!”
切,女人。羊帶著耳機叼了根煙,心說,68級有什麼可炫耀的,7000就了不起?那個少爺所有的生活技能都是滿的,資曆都一萬了。
而秀秀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直接燙到了手:
“我告訴你,花花AFK完全是被你氣走的!我要是花花,根本就忍受不了你那麼久,早就扔下你不管了!”
“你說什麼,我又怎麼了他就不能忍受了!”羊按滅了受傷的煙,嗓門也高起來了。
“你還問怎麼了?我跟你說,我都看不下去。你動不動就把人家扔下一天,然後跟人說‘我這個CD用掉了,你去野團吧。’根本不管人家等了你多長時間。前一陣是我傻了,以為這是你在乎我,為了我忽略了好朋友,還偷偷高興。現在看看,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心裏隻有自己,根本沒有別人!”
“別胡說!少胡說啊你!我為什麼跟我兄弟掰?就是因為你!”羊火冒三丈。
“好!都是因為我!”秀秀哭了起來,“那我不會再害你了,不會再耽誤你了!”
……羊對著空蕩蕩地YY頻道,扭頭看不知道圍觀了多久的室友:“現在……怎麼辦?”
室友咧咧嘴,把水果刀拍在他桌上:“引刀自裁吧,你這個渣。”
羊躺在床上一晚上,仔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渣,第二天上線,低聲下氣地跟秀秀道歉:“是我的錯,我沒顧忌你的感受,以後再也不會了。”
“算了。”秀秀的氣似乎已經消了,說話淡淡地:“咱倆不合適,遊戲裏這些虛的,我玩不起,咱倆還是算了吧。”
然後她就下線了。
羊呆愣愣地盯著好友列表,看著已經灰掉的秀秀的名字,以及還在線的花的名字,神使鬼差地給花密語:
“我老婆不要我了。”
那邊很快給了回複:“節哀,順便問一句,你哪位?”
你哪位?
……我就是一混蛋。留不住兄弟,也沒留住老婆。
羊陷入了人生罕見的低氣壓中。
他明媚而憂傷地坐在南屏山惡人穀日常任務點,老郭的房頂上,明媚而憂傷地殺掉一個又一個從後麵跳上山,企圖偷BOSS的惡人穀玩家。
羊迫切地想見到花,不僅是想殺一殺他,然後被他殺一殺,也想跟他說說自己被拋棄的事。
——我真的很以自我為中心麼?為什麼我自己沒感覺出來?
——其實就是女人事多,對吧?我其實並沒有那麼渣。
又蹲了大半天,還是沒找到花花。他興致索然,突然想練練生活技能,攢攢江湖資曆。
反正沒事做。他對自己說。
可隨著生活技能不斷提升,他的心卻越來越酸,越來越漲。
不停地群怪,采集,補充體力精力,再來。跑過一個又一個地圖,完成一個又一個前置任務,繁瑣而漫長——
需要很多時間,很多很多時間。
這種漫長超過了他的想象。他突然很想知道,以前,但他暢快淋漓地跟著固定隊副本,碾壓一個又一個BOSS,圍觀新手們磕磕絆絆的成長時,那個少爺是以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態度來庖丁、挖礦、采集草藥、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
這種好奇讓他忍不住打開YY好友列表,對著花灰色的頭像看了好一會,又打開QQ,試著跟花不在線的頭像說話。
他聯係不到花。
這樣的認知讓他很難過——不是花剛離開的那種憤怒,而是一種糾結的難過,難過的無法疏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