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隻有十五、六歲,在月光的照射下,臉上的輪廓卻看來特別老氣,宗義故意做出更嚇人的表情說:「就兩百文錢,你這壞傢夥。你隻要給我畫出不會出錯的拓尊肖像畫就夠了。不然,我不但要把剛才給你的百文錢取回,我還要向寺裡通報,說你是偷錢的奴才。」

「啊哈哈哈,算我輸啦。」小僧人撇著頭說話故作瀟灑,眼神刻意不看宗義,繼續說:「你贏了,我會畫給你,快把我放開。」

「一定要遵守約定。」

「兩百文喔。」

「好。」[私享家出品]

講定之俊,宗義便放開手。

「買紙需要二十文,借筆需要十文,其他的費用就拿來換肖像畫。」

「剛才不是給了你一百文?」

「唉喲,還真精明。」

「精明的是誰啊?」

「我會跟早餐一起拿來。」

「喔,拜託了。」

與小僧人分開回到坊中,在還沒動過的晚餐前彎下`身來。從刻意分成兩份的晚餐中,把給仆役吃的簡單膳食吃完後,不禁開始煩惱。

少爺的那一份可以留到早上吃,可是對貴族少爺來說,放了一晚的冷飯怎麼可能會吃呢……可是又不能自己吃掉。

(用或不用,都是少爺自己決定。)

替自己找到答案後,卻聽見老鼠喀噠喀噠的跑步聲。如果把食物就這樣放著,有可能會被老鼠吃掉。他也不能一整晚就一直盯著食物看。

「……沒辦法了。」

下定決心,站起身來。不知道小僧人還在不在的宗義,從窗口往外瞧。

小僧人在適才的地方睡著。剛才他說自己沒有一個睡覺的地方,看樣子是真的。

「喂。」

用腳踢踢他把他叫醒,指示他「過來」。

小僧人一臉納悶地東瞧西看,跟著走進房內。

「吃吧!」把剩下的餐點遞給他。

「咦?」

「放到早上會被老鼠吃,不如施捨給你還比較好一點。」

「你不能吃掉嗎?」

聽到吞了吞口水,喉頭發出聲響的小僧人這麼說,宗義嚴肅地回答:「主子的膳食我如果吃掉就是偷吃,但給你就可以算是布施,給老鼠吃掉隻是肥了害蟲……趕快吃一吃就滾出去吧。」

「你還真是個鬼麵菩薩哪。」

他表情認真地道謝著,讓宗義苦笑地說:「安靜點吃吧。我要去睡了。吃完記得把燈給熄了。」

「好。」嘴裏塞滿事物邊咬邊回答,小僧人又說:「肖像畫少算一百文給你。雖然我很想不算你錢,可是那樣的話,我的日子就過不下去啦。」

「這樣啊。」宗義說著便把放在少爺床腳邊的席子展開,脫下外衣,躺在席子和木枕及舊棉被中。

「你在那邊睡覺啊?」.

聽到小僧人驚訝的聲音問著,心裡雖想著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但還是回答:「是的。」

宗義可從沒想過,要和高貴的主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隔天,小僧人按照約定,帶著畫在紙上的男性僧侶肖像畫過來。他的特征就是剃光的頭頂像柿子屁股般尖尖地,眼神鼻子露出一股桀驁不馴的神色,長相就是一副會搶強奪他人寺廟的模樣。

少爺非常高興地說:「就用這幅畫做線索來搜尋拓尊吧。」

但身子還是發著些許燒。

「找人的事就交給小的跟小僧人去進行吧。」宗義說著便行了個禮,兩人一起出門。

「找到他的話要怎麼辦啊?」

「要調查看看,他有沒有把叫做千壽丸的人抓走。」

「咦?不是隻要找到他就好了喔。」

「總之不先找到他,也沒有辦法質問他。」

「我說啊,隨便把人抓走這事,如果被逮到可是大罪一條吧?如果直接問他『你有沒有抓人?』,他一定會否認說『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