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為卿麵前問他:“曜兒啊,朕和父後你更喜歡哪個呢?”
“當然是父後啦,父皇總是不正經!”這小子今晚我一定要打他屁 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小子比我厲害多了。想我小時候,對人的臉色從來擺在臉上,而這小子已經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寶寶五歲的時候,他嫌棄我喊他寶寶,說太幼稚。在寶寶七歲的時候,他嫌棄我喊他曜兒,說沒創意。在寶寶十歲的時候,他嫌棄我喊他小曜兒,說他已經喊席恬為“親親小恬恬”啦。
寶寶成長的路上,我最憂心的是他對席恬的喜歡。
也不知像誰,寶寶對席恬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已經牽著對方的小手向我和為卿拜首。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對象是席恬,禦親王的兒子,當今的小世子——席恬,我怎麼能不憂心?
“席曜,不許再接近席恬了。”
“為什麼?”十二歲的寶寶挑釁地看我,“父皇,兒臣的喜好您別管,也管不了。”
嘖,真被為卿說中了,在我無止盡的溺愛下,寶寶現在對我一點點的敬畏都沒有!
“他是席恬,你的敵人!”
“敵人?哦。多謝父皇掛心,兒臣自會處理。”他自信滿滿目空一切的模樣讓我甚感安慰,這樣的寶寶,才是為卿的孩子!
已經滿頭白發的伍公公說:“奴才從小看著陛下長大,您哪,一旦寵一個人就往死裏寵,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博美人歡心,唯獨……”
從小到大,凡是被我看上的人,我會傾全國之力,冒著被百官口誅筆伐的風險也要討美人歡心。
唯獨,為卿。
我似乎沒為他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想當年我寵李陌塵時,大批大批的珠寶往毓華齋送,卻從未送他東西。
因為直覺上,為卿不是會喜歡這些虛華東西的人,也直覺上以為為卿不會在意這些。
但我的直覺錯了。
“再強大的人也會有想要被保護的時候。”太後說,似乎想起了我那逝去幾十年的父皇,眼神飄遠,掛著幸福的微笑,“哀家年輕時就是因為太好強,被你父皇忽視很多年。”
“忽視?”
“是的,他以為我不需要任何關懷,隻顧著自己的江山。”太後歎道,“他不知道,我隻是放不下那份麵子而已。後來……”
“後來?”
“有次哀家病倒了,你父皇才發現哀家是個女人。”太後輕輕笑了,“今後對哀家百般照顧,寵愛。”
那時光很短暫,在她幾十年的人生裏僅占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卻被她一輩子放在心裏回味。
太後尚且如此逞強,更別說身為男兒的為卿呢。
或許,我的直覺真的錯了,為卿是需要我溫柔嗬護的,隻是,這麼多年了,習慣被他嗬護的似乎是我。
“為卿,你有沒怨過朕?”我認真地問。
為卿不認真地答:“沒有。”
“沒有?”
“事到如今,再談這些有何意義。”為卿曾說過,他不喜歡回首過去。看來是真的。“陛下現在就在身邊,不是挺好的麼。”
他看向我,眼裏有了笑意。
我內疚道:“朕負你的太多了。”
“這話你似乎說過。”為卿蹙眉一想,“似乎是十年前。”
那麼久前的話,虧他還記得。
“你看,十年啊,一晃眼就過去了。”為卿有感而發,“我們都到了老去的年紀,已經不想談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