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戒指。
醫生說發現獄寺的時候,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它取出來。好像是怕戰鬥激烈炸斷了手指會遺失戒指,他把它脫了下來緊緊攥在手心。一直。
綱吉不明白獄寺對指環的執念。指環爭奪戰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
綱吉想起那時候獄寺像是不要命了似地跟號稱巴利安的天才的貝爾菲戈爾在即將爆炸的教室裏扭成一團,隻為了搶回梵哥列的指環。要不是最後關頭綱吉大聲質問他來這裏戰鬥的意義,獄寺也許,不,是一定會選擇跟貝爾磨到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你是為什麽才來戰鬥的啊!他不假■
“每天每天。永遠……”
這是諾言吧?綱吉發覺自己笑了,用的是那種被譏為草食動物的傻氣的笑,二十四歲青年有為的十代目笑得像十年前的愣小子:“嗯。今年也一起去看焰火吧。”
他許了諾言。所以當那枚致命的子彈射向澤田綱吉的胸口的時候,梵哥列年輕的十代目隻是微微瞪大了無光澤的黑褐色眼睛,有一些茫然,像從一場深長的睡眠中驚醒。
黑手黨的男人總是善於麵對死神突然的降臨。雖然綱吉幻想過成為一個老頭子在侍弄自己心愛的西紅柿的時候看見那黑袍佇立的身影,但他也老早就清楚這種可能的渺茫。
長夜的影綽在他麵前緩緩拉開幕布。像是又過了一輩子的時間,澤田綱吉睜開眼睛。
他伸手去推麵前無涯的黑暗,一線光明轉為滿目的蒼茫山林青碧。
“什麽人?”
那個從密林中出現的身影有他熟悉的煙灰發色。獄寺隼人驚訝得鬆開手,一束潔白的花從他的掌中滑落與大地融為一體。不是玫瑰帶刺的鋒芒百合襲人的濃香,白色的小雛菊,很平凡,但很溫暖。──這樣比較像十代目,他曾經這樣偷偷地自己總結。所以他帶著這些屬於十代目的花兒來到這裏,履行他的承諾。
“我會在你身邊。”用這樣的方式。
穿過億萬個分子穿過大氣穿過宇宙洪荒,在廣博而縹緲的時間深處,他的聲音曾經那樣響起,於是巨大的鍾擺緩緩蕩起又一個回圈,沈重的回聲嫋嫋重複。
“你是……十代目……?”
然而,夏天流向了另一個輪回。
Fin.
【家教all綱】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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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邊,綱吉看著底下忙碌的部下們在中庭穿梭。今晚就是聖誕節了,思即此,綱吉歎了口氣,將視線移到剛才細心換過水、放在窗台上的雪白薔薇。伸出柔白的手指,輕撫著沾有水珠的絲滑雪瓣,綱吉望的出神,手指無意識的滑到了花莖處,一不小心,皓白的手指被棘刺給劃破,綱吉痛的縮回手,看著豔紅鮮血迅速從指腹上的細長傷口湧出,滴落到褐色的地毯上。綱吉再度歎口氣,拿出口袋中的手帕,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首領大人。」
隨著敲門聲入內的是溫和的巴吉爾,讓綱吉原本期待的心再度落空。不過仔細想想,除了巴吉爾其實是沒有人會乖乖敲門的。不是沒敲門就擅自進來,就是敲門時順便將門板給破成了碎片,通常是後者居多,綱吉還常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