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築也會跟著毀滅。你可以想象那壯觀的場景嗎?僅僅是推倒一隻妖精,這座城市就會如同睡蓮綻放般從一個中心開始向外瓦解成無數碎片。

他半閉著雙眼,仿佛沉浸在那毀滅瞬間的極致之美中。半晌才睜開眼,帶著失落的語氣道,為什麼要有符文呢?那些破壞宇宙運行的罪魁禍首。

我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也懶得理會,隻是坐在他腳下的石柱上,看著低矮的城牆擋不住占據半邊天空的赤紅夕陽緩緩落下,斜暉照在這見證了帝國的輝煌與衰落的廢墟之上,照在我們身上,在我們身後拉出細長的陰影,伶仃在這無盡的時間長河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PS寫到後麵的時候發現本章有個不算bug的bug,理論上網絡是不能傳輸能量的(但可以傳輸魔法?),於是要不要改還需要等理論再完善一下的……

☆、我和我的主人(三)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大神保佑我審核通過!

在瑪多克斯的商店裏將收集到的裝備換成金幣,終於擺脫破產的我們租下了一間客房。我的主人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我替他拆掉了融合期間用來固定不死裝甲的鐵鉤,盔甲和他的身體十分親和,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多穿了一身皮膚,隻是那死人般病態的蒼白讓他看上去更類似一個吸血鬼,而非活人。

那張皮還有個好處,便是不用他再費盡心思掩蓋自己的右臂了。我宣誓守護他之前,是一次未完成的試煉。我原本打算將他的五肢切成薄薄的小片塞進他的喉嚨裏,再讓他挪動著剩下的軀幹尋找路過此地的好心牧師為其醫治,或許他會死在半路上,但我並不在乎。遺憾的是我提前結束了這場折虐,他也就沒有理由去向那些正義狂熱分子博取同情,然而他的右臂已經被我削成白骨。我冷眼覷著他打算如何處理,卻沒想到他毫不在意地拆掉了沒用的骨架,割下一條死人的手臂縫了上去,並在隨後的一天中,眼睜睜地看著那條手臂發臭腐爛最終變成破敗發黃的骨架。如今連接著他和那義肢的不再是縫合線,而是如同黑霧般繚繞著的負能量。

平時他在貼身的襯衫裏塞上棉花,將右臂偽裝成常人的模樣,外麵用長袍寬闊的袖子掩著,又戴上手套不讓人察覺。穿上吸血鬼之皮後,他就免去了這個麻煩。本來他就瘦的跟排骨似的,往骨架上套層皮便能假裝那是真手,再罩上一件長袍更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抓著棉織的浴巾在頭上胡亂搓了一番,他頂著一堆亂毛坐在我腿上瞅著我。無可奈何,我接過他遞來的梳子幫他把毛順平了,然後拎著他下樓用餐。荒原裏食材都要從外麵運進來,即使花上不少錢也吃不到什麼好東西。我興致缺缺地將菜單推給他,看著他點了滿滿一桌子晚餐——烤得鬆脆的切片麵包抹上了黃油,牛肉和胡蘿卜燉成一鍋,橄欖油焗的馬鈴薯被切成兩半,裏麵放著拌上沙拉醬的煙熏吞拿魚,還有每人一碗濃鬱香甜的南瓜蕪茜湯。我毫無胃口。

這是理所當然的,眾所周知死人不需要吃飯,我的胃囊隻是個擺設。盡管負能量作用下我的舌頭還能嚐到食物的美味,但此刻我寧可不去聞也不去嚐,食物的香氣總是讓我想起還活著的時候。他一定是故意的。

周圍的人對我們這桌的奢侈浪費頻頻側目,小聲念叨著暴發戶和撿到寶了之類的說法。的確,我的主人吃飯的樣子相當可惡,即使以他的身材來看,他的食量也小的可憐。麵對豐盛的晚餐,他僅僅是撿起一片半個巴掌大的麵包啃掉,叉起一塊胡蘿卜澆上肉汁慢慢咬著,又挖出一勺焗馬鈴薯和著少量熏魚肉送進肚子裏,最後喝了兩口湯,就算結束了用餐。我望著一桌幾乎沒被動過的食物,搖了搖頭,起身前去付費。

就在離開凳子的一刻,警兆突生,一個跨步移到主人背後將他摁倒,鋸齒刃的短刀刺穿了我的左臂,無視流下的黑血,我屈臂一絞,用骨頭卡住了刺客的兵器。破空聲自耳後響起,右手向後一揮,攔截住指向主人的細劍,提膝將主人所在的凳子往前一踹,深沉的低鳴自主人手中蕩開。

大地震動,周邊的桌椅和人群盡數被掀翻在地,杯盤打落的乒乓聲和旁人的大聲咒罵不絕於耳,我與那兩名刺客也跌倒在地。早有心理準備的我就地翻身,正好扣住想從背後偷襲我卻被絆倒的聖武士,朝他的脖子彈出尖端帶著利爪的舌頭,卻被他渾身炸開的耀眼光芒擋住了擋住了攻勢。

亡靈獵手!我認出了這招正能量爆,還未來得及反擊,就被對方一劍斜劈下來,連忙抽出刺客留在我手臂上的短刀格擋,然而劍上蘊含的正能量卻如無數不受阻攔的鋼針般刺入我的身體。忍著燒灼般的劇痛,我架著他的長劍向前一推,巨大的力量讓他倒退幾步撞在身後的桌子上,還沒穩住身形就被撲上來的我壓在桌麵,橙紅色的南瓜湯翻倒潑灑,短刀插進他的喉嚨直沒入木桌,將他釘死在上麵,噴出的鮮血濺了我一臉。

抹去糊住眼睛的鮮血,回頭一看,主人已被一彪形大漢擒抱住,懸在空中的兩條腿胡亂蹬著。正要快步前去救援,卻被揮舞著短刀的刺客攔下,他的速度比我快很多,身法奇詭,總能準確地擋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既然如此,我索性纏住他,餘光瞥見那大漢試圖拿鎖鏈綁住主人,卻被他抓在手上,頓時淒厲的慘嚎響起,從手背開始他的皮膚寸寸潰爛,散發出難聞的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