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來,卻覺得他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得如同響在耳畔。見我出神,他伸手扳過我的臉,讓我看著他,“你在生氣?氣我讓你變成這樣?”
說實話,最初我對他可不是憤怒就能形容的,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恨到不願意他過早死去,以至於少受了折磨。但隨著我逐漸適應了不死生物的存在方式,心態越發平和,這份恨意也就淡了。乃至現在,竟然稀薄得仿佛不存。
他直起身子,跪坐在我腿上,撐住我的肩膀,就那麼目不轉睛地望進我眼裏,“我會讓你溫暖起來的。”那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好像在嚴肅地宣誓。
他拖著我連夜爬上了山頂,我們坐在拂曉前最深的黑暗之中,他裹著毯子一個勁兒地打噴嚏,我困惑不解。當第一縷陽光為天際的沉沉烏雲鍍上華貴的金邊,他扭頭期待著我的反應。我哂笑一聲,你親手把我變成了隻配生活在黑暗與寒冷中的怪物,難道你忘了麼?
我想這句話大約傷到了他。被打擊得萎靡在地,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打起精神,爬到我身上,“我聽說……還有一個辦法。”
燦爛的霞輝將他的右頰映照成金粉色,也讓左半邊藏匿於陰影之內,他的目光深而冷鬱,讓人不自覺地止步於他的心防以外,退縮於意誌凝而不散的威壓之下。有那麼一瞬,我透過那稚童的軀殼洞見了他成熟的靈魂,隨即這一切便在他故作可愛的笑容下崩解。他騎在我的腰上,伸手撫著我的發際,環住我的脖頸,低頭印下了仿如朝露的吻在我冰冷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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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遞來濃鬱得化不開的深情,“為什麼如此緊張?”他溫暖的鼻息拂著我的唇沿,“你在抗拒什麼?”他解開我的上衣,急切難耐而又克製的啄吻從頸側一路挪到我的胸口,溼潤的舌尖舔梇著我的口,我下意識地推開了他。
“這讓你不愉快麼?”他看著我,無喜無悲。
不……不是……我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他便纏了上來,靈活的舌頭撬開了我的唇齒,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窗前雪落的潔白,幹淨得什麼都不剩。我任由他在我口中探尋索取著,就像我的父親對我做的那樣,但他的動作是那麼細膩輕柔,以至於當他銜著晶瑩的銀絲與我分開時,我還恍恍惚惚。
“來。”他的氣息纏綿在我的耳垂上,“像我一樣,試試看。”
我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輕笑出聲。“別這麼嚴肅。”他扯開自己的長袍,露出半遮半掩的胸膛,又扭動著身子褪掉了□的短褲,讓我在往下看的時候可以一覽無餘。執起我的手放在那兩顆球下,他坐了上去,抑製不住的喘熄逸了出來,臉上浮現出微醺般的酡紅。
我撫弄著那兩顆球,聽著他如同飲泣般的抽噎,那是無法克製的極樂,突然一種奇特的筷感湧了上來,讓我將他攬在懷中。手指的動作越發流暢,順勢摸到了他的口,在那小東西上快速彈撥著,仿佛在曼陀鈴上演奏著一首茨岡人的舞曲,而他的身體也如同聞著音樂急速起舞般顫動著。手中物越發鼓漲,我卻與他心有靈犀般,每每在他要射之前堵住了出口。他難以忍受地低聲口著,我吻去了他眼角的淚花,最終在他哭出來之前鬆開了手。
當我意猶未盡地起身時,才發現他被憋得滿臉發紫,眼中布滿血絲,一獲得解脫便忍不住翻身伏在地上幹嘔起來,然而抖得跟篩糠似的身體卻無法被瘦小的胳膊撐住,很快便栽倒了。他的手指剛才抓撓著地麵,此刻指甲破碎,皮肉翻卷,血汙混著泥土糊在上麵,觸目驚心。我才想起我的舌頭不同於常人,而我也不需要呼吸。
“是我忘了……但真的,這太過癮了。”他仰躺在地上,散亂的呼吸掩不住笑容,“和一個魔魂屍接吻,我是怎麼想到的這個天才的點子……”
這話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我隻是具屍體,他提醒了我。負能量讓我的身體被保存在死亡的那一刻,以至於當我操縱著負能量激活某個部位時,它還能像活著的時候一般工作。這不過是尚且新鮮的禸體都會有的反應罷了,正如我和主人旅行的途中,他曾經撬開一個死人的腦殼,用電流刺激某個部位,然後那靈魂早就不知被哪個神收走的軀體豎起了它的小兄弟噴出一股黏稠的液體——對此我的主人樂得在地上打滾,我隻是冷眼旁觀。
厭倦如同散不去的迷霧般籠罩著我。我走到崖邊,清晨的微風該是冷如寒霜的,但我什麼都沒感受到。我的靈魂被邪惡的力量困在世間,看著自己的屍體被褻瀆、口縱,而我卻欺騙自己假裝還活著。那個下賤的□不知道和多少屍體做過,我不過是他手中的又一具玩物罷了。
“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從後麵環住我的腰,蹭著我的背,“原諒我好嗎?”
不好。我最恨他這副模樣。他是唯一知道我的本質後又將我當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