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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來表達下,幾經周折後,我終於把ADE的劇情全部對接起來了……
☆、開啟隱秘之鑰(四)
主人入睡後,我還沉浸在關於暗法塔征服世界的構想當中,出神之際,莫名走到了隔壁的帳篷門前,輕輕掀起簾子,朝裏麵瞥了一眼。
陛下已經醒了,正縮在被子裏,拿手指撥弄著枕頭上掛著的流蘇。難得見他表現出和普通人無異的一麵,正想多欣賞會兒,卻被他察覺了我的到來。直起身子,盡量以不失體麵的姿態,他在被子上交疊著雙手,儀態端莊地等著我進來。
真不可愛。
你不覺得累麼?在人前都做出這副樣子?我好似隨意地走了過去,大馬金刀地在床沿坐下。我們之間的距離那麼短,以至於他幾不可察地朝後撤了撤,似乎是不習慣和人離得很近,麵色雖然平靜如常,指尖卻下意識地收了收,好像是緊張得想攥緊,卻又因為經過嚴格的訓練而克製住了。
我猜他一定很想嗬斥些汝下賤之民不可犯上之類的話,但此刻他不過是一介階下之囚,我正好算是看守之一,這樣的身份倒置大約讓他很不習慣。然而在紅巫麵前他又能好去哪裏呢?這個名義上的新帝國的皇帝,頭銜上統治著西陸全境及星界的帝國殖民地的君主,萬萬人理論上應該擁戴的統治者,因為其本身的孱弱無力,哪怕一名稍有膂力的農夫都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從這個角度來講,開國者不惜以殘酷的內鬥從他的八個兒子中遴選出能活到最後的一個作為繼承人,非常符合這個世界物競天擇的常理。說起來,眼前人與最終獲勝的征服者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可疑的外貌,還有強大的力量,盡管是被封印的。
龍在如今已經十分罕見了。即使是最普通的金屬龍和五色龍,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冒險者,終其一生也充其量在傳說與詩歌中聽聞過它們的存在。銀龍在金屬龍裏也算是天生強者,與它們優雅而莊嚴的纖美外表同樣著稱的是它們超凡的魔法使用能力。我開始覺得主人所說的蘇西莫斯王室可以通過血脈傳承奧法力量的傳聞並非子虛烏有了。
你和征服者是什麼關係?撥開他那流水般自肩上蜿蜒而下的濃密長發,我捏起他小巧的下巴,仔細端詳著。起初他還略微掙紮了下,但發現拗不過我的手勁後,便順從了。把玩著他的逆來順受,如同觀賞著他對紅巫的恭順和在死亡麵前的平靜,我突然意識到,或許他那脆弱的偽裝並不僅僅是身份的需求,也是他麵對無從反抗的命運時能保留的最後尊嚴。
他沉默。
鬆開手,我笑了笑,將散落在床上的抱枕撿起來,堆在他身後。你的臉色很差,要多休息,知道麼?
手指隔著細滑的絲綢碰觸到他繃緊的身子時才知道那份矜持與畏懼如同寒冬中戰栗的刺蝟不得不豎起渾身的裝甲,盡管無力抵禦冷風的侵襲,卻還要徒勞地僵立著。半推半就中他仰躺在舒適的天鵝絨枕頭上,有些別扭地微微調整了姿勢,卻又在我的注視下赧然地抿起了嘴唇。
沉默是他無聲的抵抗。在舊都選擇與我們合作,於他而言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飛向另一個不那麼堅固的,然而被折斷了翅膀的白鳥,即使用盡全力撲棱著掙紮了一下,也不意味著能夠在天空中翱翔。
憐惜地撫著他頸側猶自散發著黯淡白光的符文烙印,看著他的眉頭略微蹙起又展開,大約他並不樂意被人觸碰那恥辱的痕跡——將一條龍束縛在地麵上的枷鎖,即使不是那般高傲得將天地都俯瞰的種族,也未見得就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