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2)

晦暗的波動覆蓋了那群沒有接到指令因而一動不動的奧術尖兵,他們引以為豪的抗魔能力在主人壓倒性的強大魔力下不過是個笑話,沒人能豁免這次偷襲,甚至連向其他船隻發送信號都來不及。

“敵襲!”旁邊的船上的法師發現了這裏的異常,尖銳的鳴笛響徹雲霄。但這太遲了,所有的槳帆船都是朝東航行,唯有被拖曳的水翼船是朝西。主人使了個小巧法術發射出一堆燃著火焰的飛鏢將鉤在船上的繩索盡數切斷,得了風勢的水翼船輕而易舉的就將還來不及掉頭的槳帆船甩在了身後。

然而主人的計劃卻不是就此逃離,他指揮著我將船掉頭,重新朝紅巫的艦隊衝去。

白帆如海鷗的翅膀被風托起,小船仿佛駕著海浪的白披風的騎士,磨得尖利的長槍端平在手,槍尖略微向上挑起,對準了載著俘虜的槳帆船,策馬開始了衝鋒。

主人已經爬上了瞭望台,繩索係在他的腰上,一端被他拿在手裏。強風灌滿了他的白襯衫,仿佛為他鼓起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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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撞角離對方的船隻越來越近,兩百碼、一百碼、五十碼……對麵法師持咒的嚴肅神情被我盡收眼底,一旦我們駛入法術攻擊範圍,必然迎來狂轟濫炸式的歡迎。

我的主人跳了下去,繩索蕩出一條驚險的弧度,準確地將他送到對方甲板上方,黃綠色的毒氣驟然從他身周炸開。他的法術可不比尋常施法者,滿船的紅袍子沒有一個能挺過的,一瞬間全數斃命,連那些五大三粗的海員們也麵色難看。

撞角仿佛一把切黃油的刀,輕易沒入了槳帆船的船身,沒了法師的控製,僅剩的無心智的魔像絲毫不懂得操縱船隻躲開我的進攻。一道豁口在甲板上迸裂開來,桅杆傾倒,被捆起來的俘虜紛紛掉落水中。我示意皇帝將船上的繩索都拋下去,調整帆向,繼續撕裂對方的船體,從斷成兩半的槳帆船中駛了出去。

“現在你這個叛徒知道求助了?!”被救上來的女船長還沒站穩身子就給了主人一拳。

我隻得將他從甲板上撈起來。這話說的有失公允,到底主人的行為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危害。那個胸口被主人刺穿的老人掉落水中後被小德的海豚救了,而我及時扔進水裏的小德為他施展了神術治療,此刻人還好好的站在那裏。這群真海盜看見後方出事,果斷在第一時間投降,紅巫也沒多為難他們,隻是捆起來了事,最終還不是被主人解救出來了?

顯然那怒氣衝冠的女人不這麼想。

“那隻是權宜之計。”朝甲板上吐了口血水,我的主人解釋道。“否則你覺得我們如何能麵對圍堵上來的鐵甲艦和上麵的飛行部隊?”

紅巫的海軍由三個部分組成,水下由魔法艇負責監視與偷襲,由於其數量稀少,多用於特種作戰,水麵上是槳帆船組成的先鋒艦隊、鐵甲艦組成的殲滅艦隊和巨艦組成的海上空軍基地共同構成的全方位打擊。魔力造風下的槳帆船由於采用風力人力雙動力,其速度已經在剛才的追擊戰中得以體現,雖然戰鬥能力不強,但用來困敵卻是非常合適。鐵甲艦是多炮塔神教的神物,三層炮塔堆在甲板上,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什麼船能扛過鐵甲艦的全力炮轟。如有必要,一隊鐵甲艦在港口一字排開,傾瀉的火力足以摧毀白港那樣的大型港口。

而紅巫的海上空軍基地則是其稱霸海域的利器。乘著飛毯的法師們從巨艦上起飛,無論是轟炸敵方還是返回補給都很方便,至今還沒有哪方勢力擁有可以抵禦高空轟炸的海軍。即使是同樣以魔法力量著稱的北地法師團,也隻能選擇龜縮在高塔內進行防禦。

從這個角度來看,倘若紅巫決心以武力稱霸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他們。從白港入海口沿水路對兩岸進行覆蓋式轟炸,摧毀重要的港口和城鎮,紅巫的艦隊將如同切入大動脈的小刀,一擊致命。領主和貴族之前無法互相聯係互相支援,物資停滯在內陸無法越過崇山峻嶺抵達它們的目的地。倘若紅巫的海軍走外海穿過大洋抵達終北港,炮火硝煙中的北方航路被截斷,供北邊人活命的冬季漁業被嚴重影響,不肖半個月,北方的領主們就會因為民眾的造反而被趕下台。

這樣說來,阻截在裏海的風暴卻是遏製了紅巫的擴張。我並不奇怪北地法師團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如果他們嗅到了紅巫那逼近的炮口的硝煙味道。白港大致位於北地法師團的轄區內,水路大動脈不僅橫貫灰燼平原直抵絕冬之北方,同樣也貫穿了法師團的領地。倘若紅巫發動進攻,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

我不確定主人的計劃是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好,但結果是紅巫的主力部隊已經被他引去了風暴區,一時半會沒法返航,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逃離紅巫的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沒有幾個人在看,我也就直說了。

這是我寫得最艱難的一本書。從來沒有哪本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