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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得太多了。貪功冒進,反噬自身。好在內功底子是玄門正宗,能抑止些邪氣功夫。你需謹記,一旦內勁有損,再不可胡來。"

三人中,以巴洪疆武功修為最深,他有心指點,吳拓便乖乖聽著。

"少欽的功夫也有些特異之處。"

"是。"關少欽應道:"右手劍是師門功夫。左手劍是師兄教下的戰場殺人功夫,有劍招無劍意。同高手過招不敢施展。"

"若是用右手施左手劍招呢?"吳拓湊上一句。

"不成!這一路殺人劍太過淩厲,不留後手,若是以劍意運使,再無回旋餘地。高手相爭,是有去無回的打法。"

"謝巴爺指點。"

"你還叫他巴爺?老巴!"吳拓道:"老巴,咱們這回說在前頭,再別講什麼武林規矩,獨個挑上孟仁欽。他可沒想一招一式同咱們比劃,隻想殺人取命罷了。"

"他奶奶的,用你說?老子又不傻!"

吳拓同關少欽齊齊笑起來。

"冷了?"

孟仁欽撥撥火堆,又丟了一把枯枝進去。徐冰搖頭。

到渥窪需兩日路程,夜間就在戈壁中歇下。曠野風寒,氣溫比白日涼上許多。夏衣單薄,看著他一張臉有點發青。往手上一摸,冰涼。

孟仁欽解了他穴道,讓氣血流轉。徐冰一能動彈就抽手回去。孟仁欽的手法哪容他躲閃,硬抓過來,展開寬襟皮裘裹到懷裏。他衣中溫暖,徐冰掙脫不開,隻好靜靜呆著。

孟仁欽拿住他手,渡些真氣過來驅寒。

良久才覺得他暖過來些。孟仁欽放開他,自身真氣行轉,走了一個小周天。調息完畢,裹著他睡下。

到了半夜,覺出他在懷裏掙動,要掀開袍子出去。

"你再跑一次,我就打斷你一條腿。"徐冰不動了。"不許亂跑,渥窪事畢,就放你回去。"

"要殺人麼?"

"嗯。"

徐冰眨眨眼。像是仍有話要說,終於不再吭聲。慢慢睡去。

"老巴,方向錯了。"

"不是往西北去?"

"不是,該往東北。"

早上起來,還未上馬就給吳拓叫住了。巴洪疆索性丟開韁繩,走過去給他一腳。"說!你小子又打什麼主意?"

"嘿嘿。孟仁欽雖為宗師人物,渥窪一約到底不清不楚的,難保沒有成千上百的兵士埋伏在穀中。咱們總不能一頭撞進去。"

"你要去大營生事?"關少欽問道。

"不是生事,不過是走一趟探探究竟。我可是應承過陳桐的。"吳拓笑道。

兩人對看一眼,誰也不信他這句。

第 25 章

西出燕支,戈壁中斷續起伏些山頭。均是層岩風化的荒山。

渥窪在兩處突兀高起的山頭之間,山無名,穀有名。穀口向南,入穀處斷岩橫截,色作紅褐。山穀成馬蹄狀,坡地平緩,地貌奇而不險。西北通草原的出口卻是一片淺草沼澤,有進無還。

孟仁欽帶著徐冰在穀口候了兩日。天黑了又亮,沒有見到來人。

兩人身處的平地背倚山岩,麵東南。山前廣袤平野一覽無餘。孟仁欽日間隻是打坐調息,看也不曾向來路看過一眼。

徐冰呆在一旁,盯著戈壁盡頭輕恍如波光的煙塵。

久了眼有點發花,隱約看見數騎黑影遠遠馳來,漸走漸顯。轉過頭,孟仁欽仍是閉目練功。徐冰站起來往右首走。隻邁出兩步,孟仁欽細長的一雙眼微微張開,右手食中二指輕彈,一股勁風擊在他小腿上。徐冰腿一折,直直往前撲跌。

"幹什麼去?"

這幾日不曾點住他,他也乖了幾日。孟仁欽現下出手仍留了力道,倒沒真打斷他腿。徐冰摔在地下,半天才扶著岩壁撐起來,頭也不回道:"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