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爺,你原打算如何付帳?"
徐冰想了想,從領口拽出一塊紅玉來。吳拓對著他百年難見的笑臉,仍是覺得火氣止不住的往上冒。
"回去收拾你!"
吳拓提起他扛到肩上。徐冰倒著頭,天旋地轉的暈,手腳踢騰。吳拓將頂著過來的半件袍子又撕開,把他捆了個結實。
"店家!銀子我回頭著人給你送來,你若等不及便去浥城將軍府找我。"麵店老板從灶下伸出一隻手來揮了揮,哪敢要什麼銀子,隻求早點送走了這個煞星。
吳拓踢掉腳上兩團破布,扛著人,大步流星的往浥城去。
吳拓到浥城的時候,浥城城防的官兵拿不準是行乞的流民還是擄人的盜匪,幾個人上來盤問,讓他把肩上的人放下來。
吳拓正要發作,一名官兵好歹認出他來,慌慌張張的行禮。眾人對這位吳公子素行不良沒見過也聽過,跪倒一片,再不敢追究。
"都起來,再別跪著擋路!"
吳拓吼完了急急進城,白日裏輕功盡數施展出來,從浥城的大街小巷一晃而過。赤腳踢開了將軍府的銅釘紅漆大門,穿堂入室。
"成福--"
成福趕著出來迎接,看見他一身打扮,長年皺著的長臉也波動了幾許褶子。吳拓一路走一路交代他備水沐浴,熬上醒酒湯候著。
到了臥房,吳拓把徐冰放下地來。
成福隻覺得眼前一花。
那孩子暈生雙頰,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活潑潑的。像是經年冰封的冷山上生生開出一朵雪蓮來,白錦漫香,綻芳吐蕊,豔到極處,卻也清到極處。
吳拓正抱著徐冰去了綁縛解衣,回頭看成福仍愣著,就手把剛除下來的鞋子丟過去。
成福挨了一記,這才退下,領著人備好大桶熱水,一應物事。
吳拓一身兩腳的灰土,換了兩桶水才洗淨。徐冰趴在桶邊看著他笑,吳拓光溜溜的站起來,提著他一起泡回去。
兩人窩在桶裏,徐冰酒氣上頭,醺醺然閉著眼,腦袋貼在他肩下就睡。吳拓湊上去親了一口,一手摸到他身下,探進去一指。徐冰睜開眼,古怪的瞪了吳拓一回,拍著水往外爬。拉回來還是不停掙動,邊掙邊笑。
兩人數月來歡愛無數,合起來都不及這一番熱鬧。
從桶裏滾到地上,吳拓鉗住他兩隻手,合身壓著不許他亂動。徐冰仰著頭笑個不停,細瘦的身軀拉展開來,水珠淋漓之下染著一層薄薄暈紅。吳拓伏在他身上一寸寸的啃咬,分開腿又送進去。
徐冰輕喘著,得空仍是笑。
吳拓做完一回,稍有放鬆,他扒著地麵就逃。兩人在房間地下團團鬧了一圈,帶翻一地的桌椅凳台、瓶瓶罐罐。醒酒湯也潑了。
"你這死孩子,造反哪!"
吳拓怕地下碎物傷了他,仍是捉回床上去。將兩手綁牢在床頭上,接著收拾他。
床下散了無數人形滾落的水跡,床上兩個赤條條的人仍是揮汗如雨,吃吃淺笑,聲聲粗喘,交疊響起在身軀廝磨之中。
胡世昌破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這麼一室的荒淫景象。
第 32 章
一地狼藉,床上兩個人團團抱著睡得正沉。
胡世昌沉著臉掃視了一圈,眉心皺起一個川字。他常年在軍中,闊額方頰的臉上盡是風霜之色,細目端鼻,隱隱生威。
"叫他起來見我。"
踹開了門,房裏竟找不到地方落腳。胡世昌交代一句返身走回廳裏。緊跟在後的成福皺著臉點頭,起始收拾地下雜亂。
清出一條路到床跟前,低聲叫吳拓起來。
正是後半夜的光景。
胡世昌負手站在窗前,一彎下弦月落進些慘淡清光。他立定不動,等了有一個時辰,人才從裏間慢慢晃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