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兄怎麼想起過來?"吳拓笑著說道,"秦州的戰事不打緊麼?"
"無妨。接仗之初原本是必勒格領兵,兩下僵持。後來不知怎麼換做了二王子謨羅,五日前打了一場大仗,平南王的軍隊大敗虧輸,退兵百裏。近日內想必再無戰事。"胡世昌語調平平,倒解說的詳盡。
"胡師兄領兵辛苦,既然近日無事,來浥城盤桓休憩一番也是好的。" ○思○兔○在○線○閱○讀○
"無妨。"
仍是這一句。這位胡師兄為人和氣處事威嚴有度,向來軟硬不吃。吳拓撓頭,一時頗覺接不下話去。
站了許久。
胡世昌忽道:"少欽他,沒了麼?"
吳拓更覺接不下話去。
"我走時留在這裏四名親兵,又叫少欽過來護衛你。如今你還在,他們總算有所交代。"
"是我累了關師弟。"吳拓端正跪好,"請師兄責罰。"
胡世昌並不應聲。吳拓便一直跪了下去。
廳裏隻有兩人,門口是胡世昌帶來的三名親兵。靜夜裏蟲鳴可聞,吳拓跪在地上,心下忽覺有異,抬頭看胡世昌端立如山,不敢妄動。
門外起了些響動,成福過來送茶。
他將茶具在胡世昌身後的矮幾上擺好,回身過來,憂心忡忡的望了吳拓一眼。對著他比了三個指頭。
吳拓即時躍身起來,倒翻出屋。
胡世昌身形未轉,倒退著追上,伸手拿他肩井,認穴之準便如背後生眼一般。吳拓不敢耽擱,"鏘"的一聲從腰間撤下黑刀來,橫斷一刀。
胡世昌隻得放手,吳拓幾個起落,疾疾奔向後進房舍。
胡世昌此行帶著六名親兵,三人正在臥房中。
吳拓出屋的時候徐冰仍睡著,借酒撒瘋的鬧了半天,再喚不醒。成福看了他一陣,掖好被子由著他睡。
三名親兵看著床上熟睡的少年。
"副官交代留個全屍,軍棍打殺了罷。"
兩人將床上的人拖下來,壓住手足。一人拿著棍子落力打下去。
第一棍上人就醒了,悶著叫了一聲。跟著幾棍子下去,聲息漸低。背上見了血,月白的小衣粘在血肉中,盡數染紅。持棍的人停手看看,往肩頸打落。
一隻手臂憑空撐在棍前,將一掌寬的棍子生生折斷擊飛出去。那親兵抬頭,發現眼前多了個人。
吳拓鐵青著臉,手臂揮出,一拳掏在那人胸腹,起腳踹開身後一人,揮刀向身前一人迎頭斬落。
"給我停手!"
胡世昌在門口喝道。吳拓以刀背擊在那人頸側,三人均給他打趴在地下。他慢慢回身,捏緊了刀柄。
"你要跟我動手麼?"胡世昌緩步走到跟前,抬眼看他。
"不敢。"
"你長大了,惹禍的本事也跟著長。"胡世昌搖頭道:"五年前吳桓出事之後,原以為你就此安生。年初京城惹下亂子,也隻道你報仇心切。一路西來,怕你在秦州生事,違了將軍的令留你在浥城。竟是大錯特錯了。"
"我惹的禍,師兄不需遷怒旁人!"
"我管不了你,你的罪責等著將軍親自發落。"
胡世昌邁一步,伸指封他穴道。吳拓退步錯身,黑刀斜斜切過。他盛怒之下出招狠了,原本抵擋的招數,不意在胡世昌臂上劃開一道。當下一愕。胡世昌冷哼一聲,斜劈他手腕,奪下刀來,一掌擊在心口。吳拓跌出去,撞到牆下。
吳拓嘔了口血,掙紮起身。抬頭正對上徐冰一雙眼,他酒意早去,幽黑的眸子靜靜望著吳拓。臉上全無血色,額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