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除了喝多酒的父親外,周隋東從沒有被這樣罵過,而且罵他的人是陸揚,周隋東心裏亂極了。17歲的周隋東第一次發現還有自己也解釋不清的難題。

悶熱的空氣裏刮起了潮濕的風,雨要下來了。

周隋東站起身,心裏空一陣緊一陣的,突然覺的諾大個人世怎麼就沒個知心的人能說說自己辛苦和煩惱。漫無目的的走在行色匆匆的人們中間,直到大雨傾盆。

就這樣走走停停,又在街心花園裏愣了一會。雨停了許多時候了,周隋東才回了家。

應該已經很晚了吧,連家裏的麻將也散了。推開門,看見他媽劉秀娟穿著破了幾個洞的大背心坐在藤椅上,看見他回來,慌忙站起身來"你去哪了啊?是不是被雨攔住了,這看看都2點了,哎呀,全身都濕了,脫下來擦擦吧,別著涼了。"

要是以往,周隋東早不耐煩了。今天卻沒有,異常平靜的脫下背心。

劉秀娟有些受寵若驚的捧著背心"我給你拿毛巾去。"

"行拉我來吧。"周隋東轉進裏屋,他的父親周大祥早就呼嚕連天了。脫了褲子,找了條幹淨的換上,拿毛巾擦了擦身上。

周隋東在外屋支開自己的行軍床,從裏屋拿出鋪蓋,這是他記事以來一直睡的地方。

劉秀娟也進屋睡了,屋子裏安靜下來,周隋東躺在行軍床上,卻徹夜難眠。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孤單,好象對父母,對普通,對老師,感覺都是冷冷的,沒什麼熱乎勁,有時反倒對他們的關還顯示出厭惡和煩躁。而他對陸揚,怎麼就暖洋洋的和旁人的感覺不一樣呢?還有那次的夢遺......周隋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07.

第二天周隋東果真發燒了,他吃了藥,躺在裏屋的床上,聽著外屋的麻將聲,依舊不能壓抑自己的厭惡感。

中午吃的是麵條,還是他起來去買的,一般都是由其它三個來他家打麻將的人出錢,買了麻醬麵條包子饅頭什麼的回來,然後幾個人湊合吃一口就繼續戰鬥了。

今天周隋東在家,就主動拿了錢買了麵條黃瓜和麻醬,做了麻醬麵端上來。

"你們家小周還真是好孩子。聽說考了××大學?"

"哎呀,真不容易啊,這會你劉秀娟也光宗耀祖了。"

"小周啊,你上完大學可要好好的孝敬你媽啊。"

劉秀娟尷尬的笑著,偷看小周。因為往往這個時候,他的兒子通常是麵無表情的走開,讓大家都訕訕的。

今天的周隋東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沒走開,微笑著聽著,雖然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劉秀娟覺的很提氣,連手風都順了很多。

周隋東混混噩噩的過了幾天,眼開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周隋東沒有再去那個院子。不過,到底是孩子,對新生活的向往衝淡了那些的陰影。

隻是在從周大祥手裏接過幾百的學費時周隋東眼前突然閃現了一下陸揚的表情,於是露出笑容幹吧吧的說了聲"謝謝,我會好好學的。"這足以使沒有喝酒的周大祥同誌感動的熱淚盈眶。

一個星期後,周隋東順利入學了。表哥呀,大院啊,陸揚啊,都慢慢模糊,學校圖書館的書更多更全,學校宿舍溫暖舒適,學校食堂飯菜可口,那些補助足夠使了

隻是陸揚會出現在那些躁動不安的夢裏。周隋東有時想,自己是不是那種惡心的喜歡男人的人,他自己也確定不了,有時在澡堂,洗著澡的他會想起這件事,突然就被成百的裸體弄的麵紅耳赤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