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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進良讓黃紹忠同他一起趴在一處畫舫上,這畫舫冷清的很,既無絲竹之音又無佳人之吟。馬進良用內力借助手指在畫舫頂篷上開了個洞,隻看到畫舫內坐了兩個男人,皆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一個穿著藍色錦緞長衫,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袍。一人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正商討著什麼。

馬進良給黃紹忠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引開黃衣人,讓黃紹忠殺了藍衣四品大臣。他翻身而下,雙手抓住畫舫頂篷邊沿,雙腳使力,破窗而入。驚的那兩人站起身來。黃衣人抽出腰間長劍,一隻手擋在藍衣人身前,大喝道:“李大人快走!本官擋住他!”

馬進良冷哼一聲:“找死!”便飛身刺向黃衣人。

黃紹忠在頂篷看戲看了許久,那藍衣人被兩人混戰嚇得不停哆嗦,走不動路。而黃衣人也算是個高手,與馬進良對打一盞茶的時間還是平手。馬進良急了,大喝道:“傻忠!記著你的桂花糕!”

經他一提醒,黃紹忠才反映過來,直接雙腳一踏,從天而降使頂篷破了個大洞。他使得是錦衣衛所用繡春刀,招式幹淨很辣,刀刀全是殺機。他輕輕一揮,便聽見“骨碌骨碌骨碌……”藍衣人人頭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黃衣人一看,雙眼赤紅,大喊道:“我與你們拚了!你們這些喪心的走狗!!”

黃紹忠破了那人五招,刀尖順勢上挑,割破了那人的喉嚨。他似乎覺得不妥,便又下刀砍下了那人的頭。

他的動作熟練幹淨,衣服上甚至沒沾一滴血,偏還一臉天真無辜。不曉得他的手下沾染了多少人命,馬進良暗自心驚。

回皇宮的路上,馬進良側頭問他:“你不怕?”

黃紹忠正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就頭也不抬的說:“怕什麼?怕你食言,不給我桂花糕。你不能這麼做,大哥哥說了,食言而肥。你會成大胖子的。”

馬進良打了個寒顫,他覺得這人可真是太恐怖了,單純又狠毒。

這時已是深夜,雨化田剛從萬貴妃的床上出來不久,那女人已近五十,即使外表再美豔年輕,身上鬆弛的皮膚卻遮不住她的年紀。雨化田在夜裏臉色比白天更加蒼白,他喝了口茶,又慢條斯理的用絹帕拭幹嘴角,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黃紹忠不知道為什麼很是喜歡纏著雨化田,他大喊道:“大哥哥!”又指指馬進良:“他說了給我一碟桂花糕,不是我自己要的。我沒不聽你的話。”

雨化田並不搭理他,對著馬進良說:“事情辦好了?”

馬進良點頭說:“督主說的沒錯,確實是在畫舫。那兩人皆是這傻兒所殺。”

雨化田放下茶杯,朝黃紹忠招手:“阿忠,你過來。大哥哥有事問你。”§思§兔§網§

黃紹忠邊啃指甲邊走過去,含糊的問:“什麼事呀大哥哥?”

“那兩人死的時候是個什麼動靜?”雨化田拍了拍他的頭。

黃紹忠歪頭想了一陣,皺著眉說:“藍色的那個蹲在地上發抖,我一下去就砍下了他的頭,然後他的不動了。黃色的那個說要和我們拚了,我就也下刀了。”

“他們死前,眼睛看著哪?”

黃紹忠說:“藍衣的頭都快埋到懷裏了。黃衣的隻顧看藍衣了。”

雨化田變了臉色,站起身道:“你們落了東西。進良,李滿誠的懷裏藏著賬本,你快回去!”

“是!督主。”馬進良轉身投入黑暗,隻餘雨化田與黃紹忠兩人留在房間內。

黃紹忠昂著頭,絲毫不覺得羞恥的問:“大哥哥,你怎麼不來看我呀!我等你好多天了!白眼睛總不帶我見你。”

雨化田難得敷衍了兩句:“大哥哥很忙,你多為大哥哥做些事,大哥哥自然會來看你。”

黃紹忠傻乎乎的問:“怎麼為大哥哥做事啊,像今晚這樣?”

雨化田眯了眯眼睛:“是啊,你不願意?”

黃紹忠一臉得意的說:“這有什麼,可簡單了,他們都打不過我。我最厲害了。”

雨化田勾起了嘴角。

到你知曉了事,不複這般癡傻,便知這世上,唯獨此事最難。

☆、低能仔萬喻樓

黃紹忠是個孤獨的患有憂鬱症的兒童,他每日過著一樣的生活,日複一日,不曾有一日間斷過。就連任務,也得是在半夜,犧牲自己的個人時間。

“傻忠,怎麼不跟著馬大人?自己一個溜達。你人這麼傻,也不怕走丟了?”西廠的太監笑嘻嘻地捏黃紹忠的臉,有幾個還往他的襠下抓,其中一個還高聲道:“喲!這麼大的家夥,可別那天廢了找不到地哭。”

黃紹忠輕易不與他們說話,因為馬進良也不與他們說話。這些太監惹不起冷麵的馬進良,便隻能逗弄傻兮兮的黃紹忠。黃紹忠頭也不抬,他依舊扣弄著自己指甲縫裏的髒東西,可那隻手在褲襠又抓又撓,太監握住漸漸硬起來的東西,狠掐了一下。黃紹忠疼的喘氣,一抬腳,把那太監踹的老遠。又揉起自己的小兄弟,邊揉邊麵無表情地走了。

黃紹忠坐在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