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覃不可思議的看向黃紹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問道:“你竟對他這樣?連師傅也不要?”
黃紹忠一咬牙說:“我連這條腿都可以不要!四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的大恩大德阿忠永世難忘!隻得來世再報了!”
這話說的太堅定,太痛心,以至於林覃流下了兩行眼淚,她退後幾步,長袖捂臉,聲音哽咽道:“你別後悔!我再不認有你這個徒弟!”說罷,她從窗戶飛身而出。
黃紹忠雙腿受傷,又心情緊張,見林覃一走,心裏百位陳雜,一時脫力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到他醒來,眼前一片朦朧,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清眼前的事物。雨化田正坐在窗邊看書,見黃紹忠已醒就走過去,順手從桌上拿了杯茶,吹涼了遞到黃紹忠嘴邊,語氣並不怎麼好的說:“你喝些茶,剛醒不宜進食。餓了告訴我,我叫廚子給你熬些粥。”
黃紹忠隻抿了口茶潤唇,嗓音嘶啞的對雨化田說:“我四師傅是個直性子的人,你別記恨她,她心裏沒有惡意。”
雨化田放下茶杯,看不出他心裏怎麼想的,就聽他說:“我知道,你心裏有那些事也別瞞我。今天她可以來找你,你那其餘幾位師傅也一樣可以。我也沒心思一個一個對付。你若得了空,就修書一封,與他們絕了師徒關係吧,也省的日後事多。”
“不!”黃紹忠幾乎是雨化田話一落音就開口:“師父們對我如師如父,育我成人,授我武藝。他們隻是不明白你,阿忠不能做不義不孝之人!”
雨化田冷眼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就讓我狗血到底吧!!
☆、假扮
此時離離宮已近兩月,按萬貴妃的心思,大概早已三催四催,這次卻遲遲沒有動靜。雨化田心生疑惑,卻也不曾修書去問,直到一行人到了紫禁城城門口。守城的侍衛詢問馬夫:“這裏麵坐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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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仗著雨化田的地位,口氣不分不善,說道:“瞎了你的狗眼,裏頭坐的是雨公公。”
侍衛看了馬夫一眼,一揮手引來後頭的侍衛說:“給我拿下!”
侍衛們正圍著馬車一圈,馬夫莫名其妙的問:“怎麼?你這是不想活了啊?”
領頭的侍衛嗤笑道:“還來騙老子?雨公公一炷香前才進宮,這個雨公公莫非是裏頭那位的□?真當老子們是吃白飯的?”
馬車夫更加摸不著頭腦:“這都哪兒跟哪兒?”
坐在馬車裏的雨化田心下打著算盤,粗略的想了會兒,明白大抵是個什麼事兒,就出聲道:“你問問他,先前那人可是西廠之人護送進去的。”
馬夫高聲答應著,對侍衛高抬著下巴說:“你聽見了?說說不是不是吧,你等著,有你的好戲瞧著。”
領頭侍衛此刻也懵了,他試探性的朝馬車內問:“裏頭可真是雨公公?”
雨化田不耐煩的倚在黃紹忠身上說:“你須得進來看看才能知道。”
“那可多有得罪了。”侍衛嘴裏這麼說著,還是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雨化田因為進宮還特意穿著白色坐蟒朝服,臉色慘敗,正是離開時的樣子。侍衛現下腦袋裏一團漿糊,摸不清個所以然來,隻能結結巴巴的說:“雨公公,屬下冒犯了,您可大人有大量、別、別同小的計較才好……”
雨化田皺了皺眉頭:“你何必說這麼些廢話,我隻問你,那人是不是同我長的一樣,且是一人進的宮?”
那侍衛哆嗦著點頭:“您說的沒錯,正是如此。屬下當時還疑心雨公公怎的一個人來了。”
雨化田點點頭問:“那人進去多久了?”
“約莫有一炷香。”
雨化田轉過頭,馬車夫會意道:“還不讓開?!”
侍衛們慌忙的分站開,唯恐雨化田怪罪,他的名聲可真是不可謂不壞。馬車進了宮門,就要下地自行走過去,雨化田原本是想先回房打整,可又想起可能是風裏刀那臭蟲冒充了自己進宮,那麻煩就不小。可也幸好萬貴妃雖然心眼小,可去並非是個蠢女人,定是能發現那假貨的不對。到時自己就砍了他的腦袋!一雪前恥。
雨化田對著一路沉默的黃紹忠說:“我讓人帶你去我房裏,待事情解決了我再過去。”
說著,就讓打掃宮門口的小太監帶黃紹忠過去,自己則前去完全相反的方向。黃紹忠此刻神情恍惚,就著到京城前兩天,林覃飛鴿傳書,說的是她與自己斷絕師徒關係,平生再不相見。
他無數次反省自己,不忠不孝,可仔細想來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何處。是認錯了師傅,還是愛錯了人?
以至於到了京城,進了皇宮,聽到風裏刀可能冒充雨化田的消息,竟是一點波動也不曾有。
而雨化田卻不管他,就雨化田認為,黃紹忠這個人雖然能幹,可自己沒什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