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2)

不小心」切斷知府之子孟浪的賊手:「讓您久候了,王公子。」

王福祿皺了皺粗圓的黑眉。混帳王八蛋!早不回晚不回,偏在本公子就要得手的時候出現,真是——

「王公子?」

不行,這人可是月港第一富商,更是爹背後最大的金援,不能得罪:「不不不,連日叨擾,對水姑娘才過意不去。」

話雖說得有禮,可雙眼無一刻不落在退至錢問殊後頭的水靈身上,覬覦垂涎之意好比司馬昭之心,路人盡知。

就連心思像碗口般粗的裴浪都看得出來。

嘖,這家夥是什麼鬼?也不照照自己的德性,外貌平庸不打緊,他家老白也不怎樣,可滿臉的色相分明就隻為得到美人而來,配得上才猊兼具的水靈!

「喂,你看什麼看?再看當心大爺我挖了你眼珠子!」哼哼。

聲量之大、氣勢之盛,嚇得王福祿臉色刷白:「你、你是誰?竟敢、竟敢對我無禮!你不知我爹是誰嗎?」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怎知你爹是誰?」這麼笨的問題也問得出口,嘖!

「大膽!」抖著手,直指眼前口出狂言的男人:「你、你——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漳州知府大人!你竟敢對我不敬!」

「奇怪了,既然知道自己親爹是誰,還問我幹嘛?有病。」

「你、你!」

「我怎樣?別說我沒警告你,再輕薄水靈,我就打得你那知府老爹認不出你這兒子。」

「大、大膽、大膽刁民!你——」話還沒說全,王福祿忽然兩眼翻天「咚」的一聲倒地。

「咦?這樣就倒啦?真不中用。」

「裴爺,您、您竟然把人氣昏了?」水靈哀叫,「這下可怎辦才好?」

「我沒出手也沒動腳,是他自個兒不不濟事要昏的,與我何幹。」手肘輕推身邊的錢問殊:「嘿,錢鬼,這算不算得上‘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裴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

「裴浪——」

「叫我幹嘛?」錢問殊側過臉,送他一抹極柔,甚至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裴浪心中—驚。

不妙,他笑得愈好看,就表示接下來他會愈慘。

「你信不信我談笑間,讓你的船隻灰飛煙滅?」算算日子,也該是他聘雇的船工維修船隻的時候了。

隻要捎個信,要他們將一艘船拆成破木板並非難事。

看輕吧,就說他笑得愈好看,他就死得愈淒慘。

「?我信。」方才大聲嚷嚷的男人氣弱回應。

海賊尊嚴再度掃地。

「已差人將王大人的兒子送回驛館照料了。」水靈步進書房回報,黛眉鎖愁,看著麵無表情的主子。

礙於裴浪也在場,很難明說他氣昏漳州知府之子給主子添了多大麻煩。

隻好婉轉:「爺,接下來您打算怎辦?」

「不用對他客氣。惹麻煩是他的天賦,添亂子更是他的本事。」專惹麻煩上門的人都不知反省了,何須顧及他顏麵?書案後的錢問殊睨視坐在左側的裴浪:「今日得罪知府之子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問我嗎?」兩腿掛在一邊扶手的裴浪拉長脖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竟然問我怎麼解決?」

天降紅雨、日出西山了嗎?他竟然會請教他?!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當然由你解決。」

「很簡單,官嘛,凡官必貪,給個銀子了事不就成了。」瞧,多簡單。

錢問殊沒他這麼樂觀:「這事不會如此善了。王福祿過去多次要求我將水靈嫁他為妾——」

「想得美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當妾——哼!我不準你答應,與其嫁那豬玀不如嫁給老白,反正水靈早想嫁那老家夥了。」

「裴、裴爺!」嬌顏紅透,嬌瞠滿麵。這話、這話怎麼能說得這麼白!

「白千行若想娶早就娶了。」務實的錢問殊冷言一出,澆熄羞得隻差沒著火的水靈。

爺說的對,他若想,她何必苦苦直追,喜色自臉上褪去,隻留下令人動容的悵然。

粗枝大葉出了名的喪王直言道:「那老小子不是不想,是不敢。對了,說到那老小子——他人呢?」

「啊!」水靈忽然想起:「他三天前離開月港,臨行前交代若您回來,要我轉告您一聲說他有點事要辦。」

劍眉高揚:「三天前?」

「嗯。」

「王福祿是何時到月港的?」錢問殊忽然抬頭問。

「四天前,怎麼了嗎?」

「沒什麼!」錢問殊想了會,續道:「漳州知府王萬全溺子成性,肯定會為愛子出頭,趁機要求我將水靈嫁給王福祿為妾,做為賠禮。」

「見鬼了!」大掌一拍,氣得跳腳:「是他自己不濟事說昏就昏,憑什麼要水靈做妾當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