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的珍品,殺掉在背後操縱一切的陳府大老爺,順便將對頭的海賊團所屬標記刻在大廳紅柱上,嫁禍給那票半夜偷溜、沒膽子跟他硬碰硬的同行。

這筆帳表麵上看來是報了,他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讓錢問殊打消娶水靈為妻的念頭,可卻不代表整個事就此平息。

踩著興高采烈的步伐,裴浪人還在回廊,聲音已經傳到商樓。

「錢鬼,我剛到街上去,買了些糕餅,聽下人說你最愛涎品軒的桂花糕,還熱著的哩!」

商樓就在眼前,隻差幾步——

「爺!」娉婷纖影唰的一聲,搶他先機衝進商樓,中途還撞了他手臂,也沒見停下道歉。

一見來人,錢問殊立刻放下筆起身,繞過書案,雙臂大開接住往他衝來的纖柔身子。

「怎麼了?」錢問殊近乎寵溺地問道。

在水靈遭縫意外的次日,錢問殊便向眾人宣告收她為義妹,日後兄妹兩人彼此照顧。

雖然水靈仍堅持以主仆相稱,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錢問殊對水靈的態度較以往更為寵愛、嗬護,水靈對錢問殊變得更加信賴親近。

而這,成了裴浪近日來的錐心刺、眼中釘。

去他的兄妹情深!他為什麼要忍受一個丫頭抱著「他的」男人不放?娘的!她竟然敢在他麵前用臉磨蹭他男人的肩撒嬌!

裴浪氣極,怒瞪那對近日突然情深義重起來的兄妹,滿嘴的酸醋味直嗆鼻翼,嗆得他雙眼凸、泛滿紅絲。

「爺說過視水靈為妹子,會照顧水靈一輩子,您不會收回這話對吧?」

「我向來說到做到,」錢問殊投以淡淡一笑,輕拍她柔嫩的臉頰安撫,「再說,我一直當你是妹妹。」

水靈露出安心和微笑:「那您絕對不能答應白千行哦!」

「水靈,你給我放開——」最後一個「他」字還沒來得及出口,第二道黑影疾衝過他身邊,又搶先他一步。

這身影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這次力道之大,讓裴浪旋了半圈,還差點撞上門柱。

同樣的,沒見撞人的停下腳步致歉,隻顧往前衝。

「錢爺!」疾衝的腳步煞停在乍見水靈偎進錢問殊胸懷之際,臉色不比自家頭子好看。

一樣的,都讓酸醋嗆得雙眉緊鎖。

安撫人的柔和神情在轉向白千行時,又回複成疏遠的淡漠:「白千行,你來做什麼?」

白千行視線轉向藏在錢問殊懷裏的水靈,不發一語。

「如果沒事就離開,我和水靈還有事商談。」

「這就是錢爺談事情的方式?」

俊目冷凝:「你有什麼資格置喙?」

簡單一句話,刺得白千行雙肩一縮。

「老白沒資格,我總有吧!」見鬼了,曾幾何時他變成不相關的旁人來著?不甘被冷落,裴浪跳出來,眸光夾火,一副想撲上去拆散錢問殊這對義兄妹的凶樣:「還不放開他。」

水靈識趣得很,趕緊鬆手:「裴、裴爺。」

「錢鬼,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敢搖頭就試試看。

「我記得,但水靈是我妹子。」這醋吃得未免太莫名其妙。

「奇了,」眉頭一高一低,露出古怪表情,轉向水靈:「我也當你是妹子,怎麼不見你來抱我,偏愛賴著你家的爺。」

「那就是你的問題。」打量他半晌後續道:「生得一副凶神惡煞臉讓人望而遠之,怪得了誰?」

是他的錯?裴浪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目光移向導火線:「水靈,你說說看。你怕我嗎?」

「?怕。」相當不給麵子。

裴浪一聽,差點沒滑腳打跌:「算、算你狠!」很內傷。

「爺?」水靈回頭拉扯錢問殊的衣袖,似有所求。

遭遇事故的水靈展現無人能比的堅強,並末因此停下掌櫃的工作,甚至在休息兩日後,重振精神回到景德商號,與先前並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邊突然冒出個亦步亦趨的長髯書生,她走到哪,書生就跟到哪。

那名書生,就是此刻被眾人晾在一旁沉著臉的白千行。

「他成天跟前跟後,要水靈怎麼辦好您交代下來的差使?」

「喂喂,以前是誰成天跟在老白後頭跑的?」裴浪忍不住嗆她幾句,「我說水靈,你未免變得太快了吧?不過遇上一點倒黴事就——」

「裴浪!」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說錯了嗎,就這麼點小事——」

「再說我就把你丟進海裏喂魚!」白千行發狠道,殺氣騰騰的眼直掃自家頭子。

這還是他首度讓人看見他暴怒的神情,可見其心緒之亂,已失往日從容。

嘖。皮粗肉厚的裴浪抓抓頭,抿嘴咕噥:「不說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