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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下去辦事了。」水靈弱聲道,低垂螓首,在三個男人的注視下離開商樓。

白千行狠狠瞪了裴浪一眼,立刻跟上。

幹嘛瞪他?裴浪極度困惑地轉向還留在商樓的錢問殊:「我說錯了嗎?」

「我懷疑你曾經說對過什麼。」他冷冷道。

第十章

天光大好,萬裏無雲,放眼四處,鳥兒唱新調,花兒舞春風——

就隻有裴浪覺得烏雲密布、霜寒滿天,隨時都有可能來場電光石火劈得他變成一具焦屍。

不過是在月港多留些日子想圖個清閑,順道誘拐情人再度上他的船,從此無垠藍海逍遙遊。

結果——好死不死冒出王福祿這個大色胚,欺淩水靈。

為了此事,錢問殊一度揚言要娶她為妻以便照顧她終生!

好不容易說服他打消這念頭,現下又得麵對他家老小子和水靈間的問題,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此同時,水靈為了閃避白千行,幾乎成天留在錢問殊身邊,讓自家主子的毒舌逼走因愧疚而緊追不舍的白千行,連帶剝奪裴浪與錢問殊相處的時光,也減少他勸他一同上船的機會。

不得其門而入的白千行興許是急昏了頭,竟向年輕的頭子求助。

可惜裴浪除了武功外,口才、機智、聰慧等級數比三歲幼童還不如,故而常常不是被氣得吐血,就是灌了滿缸酸醋,戰敗而歸。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出海船期漸至,裴浪的心情愈見灰暗。

這日,如同之前的每一天,類似的戲碼在錢府大廳上演——

「錢爺,請將水靈嫁給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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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他的。爺,您說會幫我,所以?」

嘰嘰咕咕、吱吱喳喳?同樣的爭執像和尚誦經似的,在裴浪耳邊重複再重複——

啪!終於,最沒耐性的男人心煩地拍桌,朝這對纏住錢問殊不放的男女怒吼:「你們煩不煩啊!」

白千行與水靈雙雙一愣,隻有錢問殊,麵無表情地看向暴吼的男人,仿佛這早在他意料之中。

五天。錢問殊暗暗算著日子。能忍五天,也算是長了點耐性。

得到眾人注意,裴浪大步一跨,先以手刀切斷兩方捉住錢問殊拉扯了五天的手,將人攔腰帶出紛爭的圈子。

「水靈!」怒目率先射向毫無準備的水靈:「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不想嫁給老白?」

秀麗的嬌顏露出一絲猶豫,嘴上卻這麼答著:「我?我不想?」

「靈兒!」一時情急,白千行失口喊出為她取的小名。

不妙,他不明白裴浪為何這麼問,但憑多年的相處,他知道裴浪會問肯定是打算介入。

一旦介入,這小子會出什麼怪招誰也不知道。

被裴浪強扣在身側的錢問殊發問:「你要插手?」

「不管行嗎,就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鬧個沒完,吵我的耳、礙我的眼。」不理錢問殊責怪的表情,裴浪轉頭瞪視兩人:「見鬼了,你們兩個要尋死尋活、要玩十八相送關錢鬼什麼事?幹嘛什麼事都要攔他墊背!連帶破壞我下半生(身)的幸福!」

「誰管你下半——」沒辦法像他那麼沒遮攔,錢問殊抿唇,改以送他一記白眼。

「老白,我問你,你堅持非要娶水靈當媳婦不可?」

「除了靈兒,我誰都不娶。」白千行語調堅定道。

「誰要嫁你——」

「給我閉上你的嘴!」這句話他連聽了四、五天,每天少說也有上百回,已經不想再聽了:「好!既然一個想娶、一個不想嫁,與其吵翻天打擾我的好事,不如就照我船上的規矩解決!」

「你船上會有規矩?」錢問殊難掩驚訝,輕呼質疑。

裴浪氣炸了。鼻翼歙張,呼出重重火氣,回不給麵子的情人一瞪。

算他失言。錢問殊翻掌做出「讓」的手勢,不打擾他裴大爺處理這事。

他也想看看裴浪會怎麼處理這件棘手難解的感情事。

「想破腦袋也解決不了的事,隻好訴諸武力——」話說至此,裴浪抽出隨身刀刃,指向白千行,直接點,「水靈不懂武功,就由你來了!成王敗寇,倘若你勝,水靈嫁你,絕無怨言;若是你敗,就必須順從水靈的要求,沒有第二句話好說!」

錢問殊與水靈雙雙傻眼。

果然是徒有身手沒有腦袋的裴浪會說的話、會訂的規矩——主仆倆暗忖同樣的想法。

「先說好,我不會留情。」端肅的神情在在顯示此言並非玩笑:「你應該清楚你我武功孰高孰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從此不再提娶水靈為妻的事。」

「您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