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知道好了!」狂喜不足以形容盡裴浪此刻的心情,得意之餘,又開始耍賴潑皮的行徑,「就這樣,你繼續當你的望夫石,天天到港口守著我,這樣一來,除了我,沒人可以占住你的心。」
話都說出口了還假裝什麼!錢問殊氣結。
「誰要當什麼望夫石!裴浪——」
「糟,真的把持不住。」聽完他的話,想通他那惹人憐愛的行徑——蠢動的不隻是手,還有饑渴的欲望?
「你要有所覺悟,問殊。」
「什麼?」
「算算看因為水靈和老白的事你冷落了我幾天?」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錢問殊不想追問他說這話的用意,但他不問,不代表一向多話的裴浪不會自己說。
「一共五天呐,這五天的份,今晚我要全部討回來。」
細眸訝然瞠視:「什、什麼?」
「就是這樣。你放心,保證讓你欲罷不能。」語畢,舔舔幹渴的唇,打量的目光仿佛饕客,看著滿桌美食,掂算著要從哪吃起才好。
欲罷不能——這四字的正解是「想停止卻做不到」,錢問殊很清楚這話用在自己身上將會是他想停止,這個男人卻不讓停。
想像自己可能麵臨的慘狀——
「不,放開我!裴浪,我不準唔——」
「不準停是嗎?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就算你說停,我也不會停的!」褪下礙事衣衫,裴浪吻著誘人的平坦胸膛,邊說著。
「你混帳?」話到罵時方恨少,錢問殊悔恨自己沒將市集渾話學全。「住住手啊?混帳?」
「是,我是混帳、是無可救藥的海賊,可也是你深愛的男人不是?」
「誰?愛了唔嗯?」
「懷疑嗎?沒關係,我們有一整晚可以找答案,問殊。」他很樂意幫他找答案的。
「你休想啊?」
頃刻,滿室春風渡,再無私語聲。
完
取舍番外
半年前,當「錢問殊」這名字從月港海商們口中冒出來時,他以為不過隻是初出茅蘆不成氣候的毛頭小子。
直到今日打了照麵,閱人無數的他深信這年輕人絕非池中物。
傳聞喪船貨樣難議成,幕後主導與海商間的買辦人神秘難測,議得之價往往讓海商捶胸頓足,手段之高明讓人自歎弗如,而這年輕人能壟斷喪船所有買辦,可見其手段更高一丈。
而且,得天獨厚呐,精明的經商手腕外,更長得一表人才,實在是——
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
「你可有妻室?」
「什麼?」專心清點貨單,錢問殊沒聽清眼前老者的詢問,「趙爺您方才說什麼?」
「是這樣的,老夫隻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七,精通琴棋書畫,宜室宜家,至今尚未婚配,若你亦未娶妻,老夫有意招你為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前來洽商卻突然轉為終身大事,錢問殊愣了下,立刻拱手作揖:「趙爺德高望重,更是月港耆老,隻怕問殊高攀不起。」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趙爺躺進太師椅,雙手交握,「老夫隻有一個女兒,將來老夫離開人世,永榮商號就由小女繼承;可惜小女不諳商務,與其交到她手裏自毀基業,不如招納善經商的人才為婿,傳承老夫的永榮商號,照顧小女一生——我看中的就是你。」
「趙爺讚謬了。月港不乏商才,問殊並無特別過人之處。」
「我不客套,你也甭說違心論——我看得出來,你根本並不認為月港有誰商才勝過你,就算對手是老夫亦然。」
錢問殊苦笑:「趙爺多心了。」不愧是月港第一大商號東家。
「是不是多心,我倆心照不宣——這件婚事,你可視為交易,老夫並不在意。入贅為婿,你將擁有嬌妻以及永榮商號,成為第一大商號的未來當家;若婚事不成——老夫可不希望有個勁敵對永榮商號不利。」
換句話說,若他不答應這門婚事,就要封殺他在月港的生意嗎?錢問殊暗忖,抿唇不語。
「——明日,希望你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答案。」
「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
才推開房門,裏頭就冒出男人等得不耐煩的抱怨。
「嗯!」錢問殊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什麼‘嗯’,你還沒交代上哪去了。」裴浪跳下床,將杵在門前的人勾進房,一手關上房門落閂:「發生啥事?一臉屎臭,誰欺負你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錢問殊懶懶地瞟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事就不關我事。那你說說看你一大早上哪去了?」都快申時了才回來,害他等了大半天。
「你的船昨日下貨,我當然是去找買家脫手。」錢問殊回道,口氣不自覺泄露煩躁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