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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名醫在,因傷而死的兵卒就能減少,不是在奉承你的醫術,而是你確有這本事。”

對自己的醫術深具信心的宮仲修哪需要別人的奉承。“就因為這樣你才屢次拉我隨軍而行?”

他點頭。

就因為他能救更多人的命才要他隨行!終於知道他真正用意的宮仲修心裏有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鬆了口氣又有股不明所以的鬱悶似的,矛盾得緊。

隻是因為這樣才要他隨行……

“我說了原因,那你可不可以跟我去?”

“不成。”斷然拒絕他不知第幾次的要求,宮仲修低頭篩出劣質的藥材,連看都不看他。

“你在氣什麼?”他又說錯什麼話了嗎?屠允武懊惱地沉思,搞不懂啊!被人扣上詭異二字的確名副其實,這麼難捉摸的性子實在教人傷透腦筋,他、永遠不懂什麼話會讓他生氣,什麼話又會讓他開心。

“什麼都沒氣。”宮仲修懊惱地別開臉不去看那張近在自己眼前的男子麵容。“你走吧,我開業的時辰到了。”

“我幫你。”他說著往門板走去準備幫他開門。

“用不著。”宮仲修順勢推他往門外走,門一開,立刻加重力道推他出去,隨即砰的一聲,將門板合了起來。

“喂!”砰砰砰的聲響從屠允武的拳頭和門板間傳出,伴隨著疑問:“你不是要開業了嗎?那還關上門作啥?”

“要你管!”可惡,一早的心情全教他給搞壞。背壓在門板上承受震力的宮仲修惱火的氣焰未消,說什麼就是不理門外那個用蠻力敲門的莽夫。

不一會兒,敲門聲消失,他聽見一道輕微的歎息。

“算了,我三日後校兵離京,你就——別來送了。”免得他捺不住強架他上馬,押他同往州。屠允武明白自個兒的性子一定會這麼做。

“我已經說過無法為你送行了。”宮仲修隔著門板回道。

“是啊!”他忘了。“那就好。”對著門板點了點頭,高壯的身軀旋了半圈離去。

漸去漸遠的腳步聲讓官仲修就這麼發著呆,等到想起開門看診,已是日過中天後的事。

第四章

“可憐哪——”嬌柔的尖呼聲像箭矢般從外頭筆直射入屋內,頓住正忙著清除地黃須根的雙手。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敢這樣在外頭無視禮範喳呼喳呼的女子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離休,你病了嗎?”宮仲修將腿上的藤盤放到桌上,起身到門口相迎。

“呸呸呸,我離休才沒那麼嬌弱。”素手揮開他沒好意的黴話,離休越過門檻和宮仲修,玉臀落座於上門求診的病人才坐的木椅,雙腿不合儀地交疊,一手托頰抵在扶把上,似笑非笑地睇凝著請她進門後、又回頭做自個兒事連杯茶都沒給的宮仲修。

“不問我的來意?”捺不住性子的離休首先發難。

“既然不是病,我何必問。”

“嘖嘖,敢情隻有病和藥草才能讓你宮大夫、宮名醫看進眼裏?”

宮仲修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這樣想來,屠允武那小子還真是可憐透了。”完全沒有一絲同情的笑語逸出緋唇。“現下他八成躲在將軍府的棉被裏抱頭痛哭哩。”

躲在棉被裏痛哭?宮仲修頓了頓手,凝眉一想,說什麼也無法想象那麼高壯的屠允武會躲在棉被裏痛哭。“你在說笑。”

“那小子的性情你還不了解嗎?”媚眼打量藥堂一圈,嗬嗬,風唳行說這裏新添的藥櫃全出自屠允武那小子之手,還真看不出那傻裏傻氣、粗手粗腳的莽夫會有這麼出色的木工天分。“嘖嘖,那小子就算不做將軍也可以當個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