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仲修被她的話吸引,雙眸忍不住跟著望向出自屠允武之手的藥櫃,那是因為他一句無力更新腐朽的藥櫃,更不想拿他的銀兩添購下,他索性自己動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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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動手做,你隻需付材料的銀兩而已,你總該買得起木材吧?就是這麼句出自他口中的挑釁話,讓他一氣之下買進木材,也給了屠允武天天來串門子的機會。
想了想,他真不知道是該為新添的藥櫃高興,還是要對蠢到讓他逮到機會天天上門打擾的自己氣惱。
“他之所以要我隨他到州是因為軍營裏缺個大夫。”宮仲修瞥見藥櫃上突起歪斜的木釘,愣愣地走向前,伸手碰觸,想起這根歪斜的木釘是屠允武敲下的第一根釘;篇此,那莽夫還不小心敲到手指痛了兩天。
“很好啊,你不就是個大夫。”
“是啊!”宮仲修心裏老大不高興地回應,可卻連自己為什麼突然感到不悅都不知道,語氣透出酸味:“我就是個大夫。”
“你是大夫,他營裏缺個大夫,那不正好,真不懂你為何拒絕跟他一塊兒到涼州去?”
“離休。”宮仲修突然轉身,黑眸認真地盯著她。“你可有親人奉命到戰場上殺敵?”
“沒有。”
“那你如何能懂希冀親人安全歸來的心情。”認真的眸光流轉,隨即又閃過一抹黯然。“在戰場上非生即死,然而在後方為戰場上的人擔心受怕也不好過,他隻知道營裏少了個大夫需要有人來代替,卻不知道這種擔心受怕的感覺有多噬人,而我——”
“你的意思是你會為他擔心受怕?”離休瞪大媚眼,乖乖,她還以為他沒啥感情哩,原來……“嗬嗬,屠家小子竟然能讓你掛心,了不起、了不起。”
“我擔心的是上戰場的兵卒!”宮仲修急嚷辯道:“他根本就用不著被擔心,該擔心是麵對他的敵人。”
“說的是、說的是。”懾於他難得的氣勢,離休頗有同感的點了頭。
宮仲修瞟了她一眼,美麗的臉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讚同的意味,他索性不理她,繼續之前摘除地黃須根的動作。
“那小子回將軍府哭前還到我春閣坊來過。”嘖嘖,她瞧見宮仲修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放心,他才不是那些個到我春閣坊隻想著渾事的臭男人,那家夥隻是來找我訴苦。”
訴苦?宮仲修不悅地蹙起眉。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老是被他冷言冷語一激就跑到春閣坊向離休訴苦,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他宮仲修有多惡劣一樣,根本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童。
不,論個兒,他的確長得夠大而且高壯;但那心性……唉,實在是十成十的孩子心性,真要不得。
“他到你那兒訴什麼苦?又說我欺負他?”他宮仲修哪來的能耐去欺負大唐將軍哪,唉!
“他說啊……嗬嗬嗬……”
“你別光是笑,有話就快說。”
“你想聽嗎?”玩心大起,突然想吊吊人家胃口的離休移坐到宮仲修身邊,纖手爬上他臂膀。
“離休!”宮仲修以袖拂開她的手,厲聲提醒:“男女有別,請自重。”
“長安城裏有多少人想要我離休親近,隻有你這傻呆的正人君子才會守什麼禮儀把我隔在天邊遠,當我是毒蛇猛獸似的。”
“他人作何想我管不著,你若再如此無狀,我立刻掃你出門。”
“是,宮大聖人。”離休調侃似地一躬身,坐到最角落那張木凳上。“這樣可以了吧?”
宮仲修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