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3)

“你少自作多情,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廂情願,我宮仲修從未躲過任何事物,仰不愧天、俯不作地,我躲了什麼?”這瘋子!難得和鴻翼見麵也要惹他發火。

“從未躲過事情?”騙誰啊!“你沒躲?是誰在我受傷時夜夜潛入我寢帳探看?是誰陪我到天露白才偷偷離開?又是誰在我耳畔說不準我死的話?又是誰在我身旁掉淚?你隨我南征北討了數年,那樣的場景不隻一次,難道你要說那些都是我在做夢?”若不是幾年下來被他的行止震懾,他怎會對一名男子動心?真是氣死他了,這不坦率的家夥到底是怎生的人啊?可惡透頂!

“你……”宮仲修嚇得臉色蒼白,頻頻後退。

屠允武當然不讓他退卻,大步跨上前鉗製住他的雙臂,不讓他再動分毫,灼熱的眸子鎖住難得失措的他。“你還想說是我一廂情願?”最先動情的人不是他屠允武,而是他宮仲修!偏偏他死不承認。“你住口!”怎能這麼卑鄙!宮仲修憤怒地瞪紅雙眼,熊熊烈火蒸散兩潭墨池,隻剩氣憤。“你、你竟敢——”

“是你怎麼能那麼做!”老是把該死不必要的罪名扣在他頭上,這次該輪到他了吧!屠允武握緊他的手強壓在胸`前。“聽聽這裏的聲音,也聽聽你自己的,鴻翼能不在乎虛名浮利,我也能!自始至終我就不曾戀棧什麼威名,更沒想過要揚名立萬,我隻要——”急嚷的口倏地停住,左手將宮仲修拉至身後,右手拔出腰間大刀。

“屠——”

該死天殺的!他正忙著談情說愛,這些吐蕃兵是來搞啥鬼?屠允武惱火地瞪著約二十步遠的前方!三名吐蕃騎兵和十數名步兵正像盯住青蛙的蛇般看著他們兩人。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會點騎術吧?”屠允武側首低語。

“誰跟你這麼多年。”連這時候說話都惹人生氣。“我會。”

“很好,這裏交給我,你先回營。”

“不。”

不?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跟他鬧脾氣。“聽話。”

“不。”

“仲修!”

仲修?坐在馬背上的三名吐蕃兵之一突然下馬走向兩人,口出漢語:“宮大夫?”

宮仲修從高壯的內牆後探出頭,“你是沙耶?”

“正是。”

“王子!”十數名吐蕃兵不懂漢語,緊張地提醒主子離敵人太近有危險。

“你是吐蕃王子?”懂蕃語的宮仲修不免詫異。

“我就說吧,你老是敵我不分地救人,現在可好,連吐蕃王子都救了。”屠允武忍不住抱怨。

“你閉嘴!”他救人幹他何事。

“喂,我說什麼沙的……”

“沙耶。”這就是大唐將軍?唉,怎麼腦子這麼不靈光,跟上回在戰場上見到的那個威武將軍全然不同。

“我管你什麼沙,我問你,你想怎麼樣?”

“我感謝宮大夫出手相救,所以讓他安全離開,至於你……”沙耶拔出彎刀與屠允武的銀刀相對。“唐朝將軍,怨我無法放過。”

“嗯,還算懂得知恩圖報。”屠允武點頭。“仲修,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不。”

“別忘了鴻翼帶來的人等著你治。”

“我——”可惡!宮仲修惱怒地拂袖,忿然轉身往屠允武的坐騎走去。

才走兩步,立刻被一股力道強拉住,整個人不得已旋了半圈,再回神時,屠允武灼熱的唇已壓上自己的。

他竟然在敵人麵前做出這種事!

“好好保重。”嘿嘿,總算偷到一吻,死也值得。他滿意地想。抱他上馬後,立刻拍了馬臀讓坐騎往唐營方向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