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怵言齜牙咧嘴地發出怒吼,無奈對方文風不動,猶自顧自的得意揚笑,更是氣
人!
“我是為你好才綁你。”餘毒未清,傷口尚未開始愈合,再亂動隻會任毒遊走經脈,讓傷口
無法止血愈合。
“你!”
“我說過你再輕舉妄動我就拿繩子把你綁在床上。”他說到做到。
“我沒有動!”
呼!他在冒著熱煙的藥碗上方吹口涼氣,對他的話語壓根兒不以為意。
“盧方!”
“是誰昨晚企圖摸黑離開這兒的?”都說了不準他亂動他還動,落到這下場隻能說他活該。
“這就叫自作自受,還連累人大半夜背你進屋。”
“你——”怵言啞口無言。是他想乘機離開,怎麼知道傷勢竟會複發,讓他昏厥在外頭。
直到方才醒來,瞧見他趴在床邊,他才知道自己被他送進屋來。
隻是不同的是上回清醒得自在,這會兒多了捆綁自己的粗繩,弄得他一身狼狽。
“藥涼了。”自稱是盧方的男子舀起一匙湯藥靠向怵言,命令道:“張嘴。”
回應他的,是移開他身邊的退離。“我自己喝。”
“你這樣要怎麼自己喝?”
“隻要你放開我。”
“好讓你又興起離開之意,等你昏在外頭之後再累我扛你進屋?”黑眉蹙起不悅。“我沒那
麼多閑工夫;另外,你一再扯裂傷口,對你有害無益。”
“我死了不是更好,你我各為其主,你本來就不該救我。”
將藥碗放在床邊,一道冷哼隨後響起:“你說我不該救你?”
“你是德王府的人。”
“那又如何?”
“你想行刺寧王爺。”
“沒錯。”
“那你我就是敵人。”
“那又怎樣?”
“是敵人,就不該留情分。”
“你言下之意是要我殺你?”
“至少該冷眼旁觀。”
“眼睜睜看你死?”這家夥實在讓人火大!“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他敢點頭就試試看
!
不知道對方正怒焰灼燒丹田的怵言,順著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
“很好!”很好!他費盡心力、日夜擔憂照顧的是根本就不屑他如此勞心勞力的人,好,很
好!“你寧可握著姑娘家的手絹橫死在無人聞問的暗巷,也不願活下來?好!算你行!算我
離……盧方白費勁救一個根本不知道日夜不眠不休照顧十日來昏迷不醒的人需要費多少心力
的混帳!”
他的怒氣中不乏擔憂,夾怒帶憂的語調讓怵言忍不住想起一人——
那名同樣因為憂心他安危而動怒的美豔女子,被囚在德王府中的絕麗佳人。
離休……他以為自己將死前才領悟到使自己動情的女子是她,而盧方的言談語氣令他想起她。
心神回轉,不知怎的,他竟覺得眼前人的瘦削身形似乎很像……不,不可能!定是他太想見
她才會萌生幻覺。
他在氣頭上,怵言卻像個木頭人似的直盯著他看?察覺到他眼神呆茫,突然有種覺得自己勃
然動怒是很愚蠢般的了悟。
想來他的確愚蠢啊!
行事向來我行我素的他根本不管旁人閑事,自娘死後,他所做的一切隻為一個目的,如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