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3 / 3)

,旋即別過頭下榻離去。

徒留怵言一人五花大綁的平躺在床榻上,默然深⊙

回眸一望——

見鬼的!“你怎麼掙脫繩索的?”他像綁豬隻似的死綁,這家夥怎麼還能脫困下床,大咧咧

的走出來?

“運息使勁,要繃斷繩索不是難事。”

“好一個運息使勁繃……”話至一半,離休站起身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左右開弓,雙眸盯上

他的胸膛。

突如其來的舉止和注視令怵言尷尬萬分。“你做什……”

“又給我扯裂傷口!”天殺該死的!“你到底要扯裂傷口幾回才甘心?知不知道我費盡心力

是為了治好你,偏偏你這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傷口裂開無法愈合,你、你這家夥到底要

——”

“我是不得已的!”再不開口吼停他的抱怨,怵言怕自己壓根兒沒機會開口。對方話說得極

快,不是他能招架得來的。“我是為了向你道歉才不得不掙脫繩索。”

“見鬼的!”離休煩躁地按著額角,頭痛欲裂。“你這傻子,叫我進去不就好了。”

“你會進屋嗎?”幾日相處下來,他發現他性烈如火,隻要動怒,一時片刻絕對消不了氣,

若真要等他願意進屋,不知道得等上多久。

與其如此,他幹脆自己出來陪罪。

“但你——”離休拉長外衫的袖口,輕壓上溢出串串血珠的傷口。“看,又流血了,你這樣

亂動要到何時傷勢才能痊愈?”

擔憂染上含怒帶火的黑眸,手邊的動作是與責備口吻全然相反的小心翼翼,讓怵言幾乎感覺

不到胸臆的痛楚。

這樣的矛盾讓怵言看得迷惑卻又心生疑慮。盯著眼下的發漩,他眯眼細思。

也因為初次與他如此靠近,才嗅進一絲甜香味,就像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味,而且還與他曾

在某人身上聞到的香味相似,隻是淡得必須細心聞才嗅得出;再者,他總覺這矛盾也似曾相

識。不久前,也有人對他口出責備,實則是因心係他的安危,為他擔憂才會怒言罵他。

那個人,那名女子……“離休?”

拭血的手忽地一頓,覺得發頂泛熱,像有團火在燒似的。

他發現了?怎麼可能!“你剛剛在叫誰?”

“離休。”他是德王府的人,應該知道府中有哪些人才對。“你在德王府沒見過她?”

離休繃緊的心倏地放鬆。老天爺,還以為他發現了,原來隻是一時恍神想到而已。“我是見

過,怎麼?你看上她了?”酸意,莫名的逐漸自他心底竄上,酸得連話都隱約帶味而不自知

“她對我有恩。”

“所以你將她記在心裏?”

“有恩必報是為人處世的根本。”

“所以將人家的手絹收在懷裏不敢或忘?”

“你——”被逗得困窘,木訥的怵言根本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解圍,隻能瞠著兩隻眼睛死瞪著

矮他一截的離休。

可惡!他可以一人獨戰十來個敵手,可以辦妥主子派下的艱難差事,卻惟獨在口才方麵,跟

三歲孩童相比恐怕還嫌不夠靈活。

正在咬牙懊惱之際,靈光乍時敲上腦門點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