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個不會!”嗬,原來自己的情敵是女裝的自己,嗬嗬!
“離休?”
“別碰我!”揮臂擋開他伸向自己的手,離休挪動冰冷的身子向後退。
怵言蹲在原地,依言不再前進。
“你從不欺人,所以我要你告訴我,你對離休……我指的是你以為的離休姑娘真動了情嗎?”
“嗯。”
“如果是貨真價實的姑娘,你會向她表訴衷情嗎?不管她是不是德王府的人。”
“我會。”
毫不猶豫的實話實說,正如他所言——從不欺人。
可他卻傷人而不自知。抬頭望見他的漠然神情,令他心寒。
離休又問:“但現下離休和你一樣同為男兒身,你又打算怎麼做?”
“當作沒這回事。”怵言依然直言不諱。
“哪怕是我向你訴情?”
“你不該。”
“不該?”離休重複道,忍不住苦笑,“因為同是男兒身?”
“世俗倫常不容。”
此時適巧一陣夜風吹來,他注意到離休因此打了個寒顫,瑟縮了一下,伸手欲扶他進屋。離
休卻如遭雷擊似的猛地往後縮。
“起風了。”他解釋。
“是嗎?”離休茫然應聲。
“離休?”
“嗬嗬!哈哈哈!”離休突然仰首大笑,不嚇人一跳都難。
“離休?”怵言再次試探地喚了聲。
“別當真。”
“什麼?”
“方才的一切我是說笑的,別當真。”站起身豪爽的拍上他的肩頭,離休像變了個人似的,
邊笑邊說:“哎呀!看看你,又把傷口扯裂了。天老爺!再這麼下去,你何時才會回寧王府
去啊!”
“離休?”前後十萬八千裏的差異,讓怵言頓感無所適從。
“別當真、別當真。”揮手笑謔,離休朝他眨了眨眼,露出少年淘氣樣。“你真以為那小小
的耳飾對我那麼重要啊?開什麼玩笑,那不過是我男扮女裝用的小玩意兒罷了,無足輕重、
無足輕重。”
“你沒事?”
“我哪有事。”聳肩吐舌,泛紫的唇咧開大大的笑容。“別這麼傻又被我唬住,不過話說在
前頭,我男扮女裝並非有意作弄你,這點你得信我。走走走!快進屋去,你我都得換件衣裳
,你還得重新上藥呢。”
“方才的事——”
“說笑的,就告訴你別當真了嘛,走走走,天涼了哩!”
離休在後頭推他進屋,怵言聽見的是含笑的平朗語調。
方才的話是說笑、存心逗他的?忍不住起疑,但思忖再三後他決定就依他所說的想。
因為如果當真,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才能善了。
所以哪怕他說的話真假易辨,他仍決意選擇不再深思。
? ? ?
同樣是深夜,同樣是冰冷刺骨的湖水。
而同樣的,本該平靜不興波紋的湖麵時而有黑影浮上,而後又消失,重複再重複,頻繁得像
在找什麼重要寶物似的急切。
且並非一夜的心血來潮,而是接連數夜的反複。
潛入冰冷的湖裏,隻為搜尋一個不可能找得到的東西。
一座湖與一隻耳飾,好比是蒼茫大海與一粒米粟,要找何其困難。
偏就有人不死心。
被以為在屋裏熟睡的人,其實是連著幾夜下來根本沒有安穩睡過,悄然起身看的、望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