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3 / 3)

「下就下。」嘻笑不絕,隻見三道身影自高台躍下,像跳個階似的輕而易舉。

十四名行走一看清來者何人,個個曲膝跪地求饒。

「世、世子!」是三郡留駐的世子!「饒、饒命!三位爺網開一麵,饒命啊!」 ⑩思⑩兔⑩網⑩

「你們可知眼前這位是誰?」三個人裏的棕眸男子有副渾厚嗓音。

「小的愚昧,不……不如……」

「哈!連西紹世子都小知道,你們這些行走是幹假的啊?」方才最先揚聲的男子笑說,言談舉止怎麼看都屬紈褲子弟之流。

最後一人身形驃悍、右眼帶罩,一道遮不住的深褐色傷痕橫過右眉,毀了他原本俊朗的神采,隻見他雙眉鎖結,吐出一字:「滾!」

音促、直接,又十分奏效。不消一眨眼的功夫,行走們愴惶往城門方向疾奔,速度之快,讓推板車的人在後頭追趕得氣喘如牛。

「啊哈!你這招是不是江湖盛傳的少林絕學獅子吼?」不待寡言男子響應,流氣的調侃自顧自接續:「改天教教我,一吼定輸贏。」

「吵。」

「啊!我中招了!」致力於戲弄大業的男子突然抓住鳳懷將,皺得像肉包子的臉還真像有這麼一回事。「救……救救我……」

唱作俱佳的言行逗得鳳懷將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在此同時,他凝目打量。暗暗揣忖眼前被稱作世子的三人誰是誰。

「別玩了。」棕眸男子笑意盈盈,似乎已經習慣居中調解。「讓他生氣對你沒有好處,真想挨頓揍回去找你家爹親大人就好。」

「啊!」紈褲子弟突地捧住心口,換了調侃對象:「亦兄,你這句話深深刺進我的心坎,好疼啊……」咚!靠上就近的寡言木頭人。

赤?鳳懷將眼打量笑臉迎人的棕眸男子。「東州世子赤逢棠?」

「正是。」赤逢棠抱拳一拱。

「那麼你是——」頓聲打量少言的壯碩男子。「南陽世子龍令麒。」

「嗯。」淡涼響應,還是一個字。

「而你——」

「我、我怎樣?」紈褲子弟似是非常期待他說出自己的身分。

本想說北武世子,但衡量再三後,唇角勾起詭譎淺笑:「北武——郡王之子。」

一個「錯」字正想火辣辣賞給接連猜中的鳳懷將,孰料對方竟猜中他的身分,說話的氣來不及吞回肚子又不能吐出,最後演變成不上不下的狂咳,咳紅一張白淨書生臉。

好、好你個鳳懷將!咳咳咳咳……

◇◇◇

迎賓樓上重開筵席,幾句客套、幾杯醇酒下肚,四人不再像剛開始時那麼生疏,尤其鳳懷將、赤逢棠、龍令麒三人,由於上一輩私交甚篤,更容易拉近彼此距離。

至於應該被冷落的北武郡王三公子墨凡庸——倒也能憑借與生俱來、得天獨厚的嬉皮笑臉,免於被三郡世子排除在外的乖舛命運。

「我實在好奇。」一杯黃湯下肚,墨凡庸靠向隔座,你怎知我不是世子?」

回敬龍令麒一杯酒,鳳懷將淡然道:「依北武郡王的性情推想,不難知道。」

赤逢棠搶先開口:「願聞其詳。」

「北武郡王武功卓絕但生性多疑猜忌,對於朝廷並不十分信服,多年來是因為三郡製肘才甘為臣子,此次聖上招世子入京用意非常明顯,聽聞他極度疼寵世子墨步筠與長女墨蘭芝,我想他不會冒然讓最疼愛的世子前來北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