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我當然知道!」不服氣,不服氣!認識至今,沒一次居上風!

「知道還問?」

「呃……」墨凡庸張大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蠢。」冷箭出自龍令麒的嘴,威力自然十足。

「哎呀呀……」墨凡庸佯聲作勢捧著心口,呈死相趴在桌上半晌,才正經抬頭。「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三郡之中,隻有北武郡王暗地動作頻頻,東州、南陽兩位郡王,與我爹交情頗深,之所以同北武郡王提出上鳳驍陽為太子作條件,我想受前者說服的可能性居多。」

東川、南陽世子先後頷首,侃笑的目光齊投向墨家庶子。

看得墨凡庸又是心口疼痛,想不露慚色都難。「嘖嘖,真是糟啊,我爹他老人家這陣子的作為,就像剃頭擔子一頭熱,猛燒自家爐火,也不怕燙到自己的腳——真的很糟糕呐。」害他一介小輩跟著丟人。

「若不想你爹一敗塗地,提點他適可而止。」鳳懷將合起折扇,談笑的口吻夾帶足以抄家滅門的後勁。「我不希望即位之後,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弭平北武郡。」

冷汗滑過墨凡庸背脊,立起一陣寒顫。「你……是說笑的吧?」

黯黑的瞳因彎月似的笑藏在眼瞼之後。「你說呢?」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向來嬉皮笑臉的墨凡庸,這會兒再也笑不出來。

「嗤!」冷笑,想當然爾,來自龍令麒。

「哈哈哈哈……」赤逢棠拍腿,笑得光明正大。「這是你第幾回敗陣了?」

掐掐手指,十根指頭還真不夠用。「我認輸總成吧!談正事、談正事,不是說好要談正事的麼?」丟人的事就饒過他,別提了。

「的確。」赤逢棠斂起笑容,正色道:「懷將,除西紹外,你應知其餘三郡亦有自己的問題尚待解決,四郡議政也不是長久之計,朝政一日不定,有心人士便多一日興風作浪的機會,四郡郡王亦被牽製於雷京,不得擅離。」

「我明白。」鳳懷將收回注視赤逢棠的視線,垂下眼簾思忖。

不多時,胸中已成定見,烏眸轉向墨凡庸。「墨武是你爹,自然交你應付,務必讓他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至於鳳驍陽——」

折扇開了又合,發出「咯」的一聲脆響,還視眾人,輕吐餘韻:

「這是我鳳家家務事,不勞各位費心。」

◇◇◇

吐不盡的鮮血,染紅天人似的秀顏,俊美男子蹲跪在地上,懷裏緊抱一名幾乎被血淹沒的女子,赤摞裸的恨意,隨著瞪視他的眸光而來,夾帶欲將他撕裂開來以報血海深仇的濃烈殺意,筆直看著他!

他想開口解釋,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彷佛被人緊扣咽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該這樣!不該是這樣!他沒有那意思,瓶中裝的隻是一般傷藥,根本不會致命!

滾!想活命就滾!給我滾!

俊美男子朝他怒吼,聲調似野獸負傷時的悲嚎,躺在他懷裏的女子,麗顏在鮮血相映下逐漸死白,拚了命阻止他尋仇。

血染紅的夢靨乍然消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熟悉的聲音像從四麵八方傳來,字字句句,都是譴責。

那聲音——是他該稱姨娘、該奉為師尊的女子所有。

文韜,我將驍陽交予你,望你照應。你竟這麼待他?這就是你報答師恩的方式?

不!不是!他——

「不是!」一聲驚吼!鳳懷將突然睜開雙眼,入夢的黑暗瞬間轉為刺目白亮,紮得他一時承受不住,躺回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