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坤寧宮!龍侍衛留守禦書房,不必跟來!」
帝令一出,誰敢不從。
麵具下銳利如刀的眼在深深探尋天子的神情後,默然垂首,躬身行禮。
「謹遵聖意。」
◇◇◇
「——所以,皇上夾著尾巴逃到妾身這坤寧宮來了?」墨蘭芝摒退宮婢太監後,挑著英氣秀眉,嘲諷躺臥在暖炕的天子,她的丈夫。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鳳懷將陰狠瞪了皇後一眼。
「注意你的口氣。」絕冷的口吻,完全不像外傳那般,帝王後妃鰜鰈情深。
這兩人真是的。宮內第三人——淑妃韶以若,美目來回巡過箭拔弩張的兩人,幽然一歎:「蘭芝,此刻龍心不悅,你別再火上添油。」
「我提醒過你,龍淵並非易與之輩,早晚會想通你在逼他離宮。」
鳳懷將不語,獨自啜飲茶茗,入喉淨是澀味。
「蘭芝。」韶以若責備地喚著皇後閨名。
說來奇怪,一國之母竟收斂起利爪,耐住性子,不再吭聲。
這一後一妃間的互動,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我知道。」墨蘭芝為丈夫注入新茗,算是賠禮。「是我失言,請皇上恕罪。」
鳳懷將仰首飲盡,算是接受歉意。
墨蘭芝與韶以若兩人坐在一旁,似乎在等待他開口。
半晌,鳳懷將沒頭沒尾地提出一問:「你們後悔麼?」目光自窗軒調回,落至兩人絕色天成的麗顏。
這兩名女子,皆是舉世無雙的美人,可惜……
「皇上,」韶以若輕拍他,叫回注意,提問:「皇上指的是什麼?」
「後悔進宮。」
墨蘭芝直接說「不」,韶以若則是含蓄搖首,不同的方式,相同的無悔。
一會兒,韶以若咳了幾聲,慎言道:
「以若與蘭芝謝謝皇上,若非皇上成全,我倆不可能……」言至此化為無聲,轉成雙頰飛紅。
「朕並沒有成全的意思,朕需要納後迎妃入主後宮以杜攸攸之口;說自一點,你們隻是朕手裏的棋子,談不上什麼恩德。」
「就是說,」墨蘭芝難得與鳳懷將站在同一陣線。「他娶我是為了牽製我爹,以免他老人家擁兵自重、謀反奪權,你千萬則把他想得太好,這人心機沉深得很,不會做不利於己的事。」
韶以若無奈何地睨了她一眼。「你遲早因口舌招禍。」
「那要看皇上舍不舍得嗬。」美目輕佻,朝鳳懷將流氣地拋了幾回媚眼。
可惜,帝王的心思已轉到政事上頭,對她的調侃似無聽聞。
「說,墨武近來有何動作?」
「嗬,我以為三弟已向皇上稟明北武郡王府近日動向,難道他沒善盡細作職責,向皇上通風報信?」
「有些事墨武需要你這位皇後在後宮照應,不是墨凡庸能探知得來的。」
「看來我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手掌心了。」墨蘭芝香肩輕聳,一派輕鬆自若。
可出口的話就不是那麼風輕雲淡的事兒了:「他老人家要我注意皇上近日舉動,尤其是與鳳嫦娥之間的密談,真可笑是不?誰知道您與風嫦娥談了些什麼,在這場婚事中又作何盤算。」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鳳懷將並不驚訝;當然,他也不會忽略另一層麵的問題。
「墨武打算在成親那日作什麼?」下一刻,淩厲的目光射向仍嬉笑應對的墨蘭芝。
「哎呀!」墨蘭芝煞有其事地尖呼,驚訝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