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晟澈無視諸多宮人詫異目光,徑自抱著江白大步走進東宮,頭亦不回,吩咐道:“把秦觀月找來。”

木爻應了聲是,卻又躊躇了,當世名醫秦觀月他是知道的,但這人來曆神秘、行蹤不定,一時半刻的讓他到何處去找來?正在躊躇,耳畔傳來水晟澈聲音:“去千水閣找紋姑娘。”木爻心中訝異,沒想到千水閣裏的紋姑娘也是有些非同尋常的。

抬頭看去,水晟澈已抱著江白進了自己寢殿。木爻心中暗歎:“太子待江白果然是非常的。”一縱身,掠出東宮,直往千水閣方向去了。

水晟澈隻覺得懷中之人氣息漸弱,江白毒傷未愈,此時複發起來,似乎比三日前加倍嚴重,心中不由一陣焦慮。此時東宮隨侍禦醫已經趕來,見太子竟抱著江白,不由又驚又尷尬,低頭幹咳一聲。水晟澈輕輕將江白放在自己榻上,坐一旁,沉聲說道:“你看看罷。”①思①兔①網①

禦醫道了聲是,恭身上前兩步,伸手搭脈,沉吟了片刻,說道:“這是巨毒侵體之症,本該是被壓製住的,不知怎的又反噬起來……這毒當真有些奇怪……”禦醫搖頭晃腦,苦思毒藥來曆,他畢竟是有些手段的,這診斷竟說的八九不離十。

水晟澈打斷話頭,冷冷道:“不論什麼毒,本宮要你治好他。”

禦醫一哆嗦,跪下道:“殿下饒命,如今這奇異劇毒已侵入他全身經脈,臣無能為力。”

水晟澈怒道:“留你這等庸醫何用?滾出去!”他雖貴為太子,卻不是濫殺之人,此時心中惱怒,但也明白並非禦醫之過。

那禦醫連連叩首,退出太子寢宮,夜風吹來,隻覺得後背發涼,竟是出了一身冷汗。想到殿內那之人,不過少年,風姿卓然,卻眼看中毒身亡,不由歎息一聲。

“太子殿下好威風。”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江白在車上吐血昏迷,不久便清醒了,隻是一時間四肢無力,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江白何曾被人這般抱過,心中亦十分尷尬,倒不如索性裝做昏迷罷了。此時覺得漸漸恢複了些氣力,才睜開眼,低聲說道。

水晟澈猛一回身,撲到榻前,用力抓住江白右手,目光灼灼逼視江白,道:“江白,你究竟玩什麼花樣?”

江白笑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江白目的為何,殿下理應最清楚不過。”

水晟澈被他拿話一堵,頓時有些無言。自從十三日前父皇深夜秘密召見半分堂主人,他便對這半分堂留了意。那日他佯裝一時起興私服遊碧翠湖訪雍三娘,亦是想一探半分堂底細。遇見江白是意外,江白在京城名聲狼藉,水晟澈久聞其名,心中卻是不屑的,但這一見出乎意料,想不到竟是這般出色的人物,當時便暗暗懷疑起關於江白的傳聞。到知曉江白就是半分堂主人竟不再意外,心中隻是想,江白就該是這樣的身份。

既然小金查出失物在安王府內,眼下時日無多,江白該是有些行動的。原以為江白中了毒在家中休養,不會立刻行動,卻不想到自己才回東宮,當晚江白就大刺刺奔向安王府去,原來前一日反反複複的彈琴,也是早有目的的。

水晟澈道:“你又何必逞強好勝。”

江白苦笑道:“我又何嚐想逞強好勝。用攝魂之術控製安王已是我此刻能力極限,這是最輕易的方法,隻可惜被你無意破了。”苦笑著,又咳了兩聲,唇邊泛出些血絲。

水晟澈冷哼道:“如此說來是本宮的錯了?”

江白道:“豈敢。”默然片刻,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