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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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樵被家裏派去江南采辦新貨了。徐客秋受他拖累,至今被關在府裏不得出門半步。隻有寧懷璟還能笑嘻嘻提著酒來看他:"回去服個軟也就行了,何苦在這裏賭氣?"說出來的話真是不合他的胃口,還不如不來。

崔銘旭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憑什麼回回都是我先低頭?"

寧懷璟無奈地歎氣:"或許現在低頭還來得及,到時候,你想低頭都沒地方讓你崔三少後悔。"

"少來。我又不是孩子。"崔銘旭冷哼一聲,扭頭去看窗下的大街,"他的脾氣我還不知道?至多再過兩天,一定派人來找我。"

他大哥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會不管他,他摸透了。不然,看他以後怎麼跟父親大人回話去。

寧懷璟不再勸說,臨走時留了袋銀子在桌上。

"你這是做什麼?還真當我落難了。"崔銘旭大笑著拿起銀子掂了掂,"拿去!"

寧懷璟退後避開他伸來的手,但笑不語。

崔銘旭還在等,臉上笑得開懷,眼睛不由自主往那扇緊緊合上的房門上瞧。他在房中聽玉飄飄唱曲,聽她唱到:"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房門"謔──"地被打開,那個穿得好似一大顆紅櫻桃的老鴇帶了黑壓壓一群龜奴丫鬟站在門口:"公子,有您一封信。"

"哦?有勞嬤嬤。"崔銘旭懶洋洋地伸出手來接,"可是崔府?"

"不是。"門邊的女人賣著關子,"您是聰明人,看了就明白了。"

信是寧懷璟差人送來的,內裏的信紙卻是他大哥寫給寧懷璟的父親忠靖侯的。崔銘旭疑惑,忙匆匆往下讀。寥寥幾句,仿佛數九寒天一桶冰水當頭澆下,透心的冰涼。

他大哥在信上說,崔銘旭頑劣不堪,敗壞家風,且屢教不改。至此崔家與他兩不拖欠,再無瓜葛。

崔銘旭懵了,他大哥居然真的把他趕出了門?怎麼會?怎麼能這樣?他......他剛想好再過兩天就回去,他大哥還指著他一舉中第為崔家光耀門楣呢,怎麼能夠......似乎還在夢裏,渾身無力,雲裏霧裏中,什麼都看不真切,什麼都不像是現實,怔怔地看著麵前一扭一扭走到他麵前的女子。由不得他發問,血盆大口已經滔滔不絕說開了:"崔小公子啊,不,現在隻能叫崔公子了。你大哥不隻寫信給了忠靖侯,還有忠義侯、忠烈伯、忠遠大將軍、織錦堂的江家、聚寶齋的秦家、得月樓的沈家......能和崔家搭上話的人家他都通知了,您呐,也別趕回去問了,街上隨便拉個人問問得了。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大哥就差沒在城門邊上貼個皇榜了。我看呐,再過個把月,這天下就沒人不知道了。都說您是為了我們家飄飄,到底是不是啊?嘖嘖,看不出來,您還是一情種啊!難得、難得!對了,對了,嬤嬤不是專程來和你說這個的。"

女人手裏的東西一閃一閃,是個精致的金算盤,粗壯的手指把算珠子撥得"啪啪"響:"我說,崔公子,這兩天您在這裏吃吃喝喝的帳是不是該結一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