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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確是些沒經驗的,僅是如此,便大失方寸,就把茶盞往桌上一擱,發出一聲脆響,頓時滿室寂然,而後他一笑,和聲說道:“還是快些去罷,此時動身,還能趕在呲鐵之前。”

眾人也齊齊反應過來,那方青青高懸乾坤八卦鏡,揚聲說道:“前輩說得是,我等該循呲鐵蹤跡,快去它所往方向那鐵匠鋪子裏等著才是!”

於是眾修士也趕忙動身,都依著這法子做了,一時都用了所學遁法,滿室華彩過後,諸人皆消失不見,待到那樓下掌櫃上來查探,才發現仙蹤已杳。

而一道白光之後,城中西麵大街之中,那鐵匠鋪主人因著多日來連番有鐵鋪遭難,早已關門大吉,而眾人到此也是不見人影。

淩虛甩袖施了個障眼法,隱去眾人痕跡,言道:“先斂息躲起來罷,至多不過一息工夫,那獸就要來了。”

眾人聞言,都是屏氣斂息,這等功夫不濟的,也有斂息符相助,不多時已然都隱匿起來了,下一刻,遠方就有風聲大動,一個黑影踏風而來。

比之那八卦鏡中所顯,這呲鐵身形更為巨大,有一丈高,長兩丈餘,眼如銅鈴,兩角朝天,四蹄如鐵,隻一照麵,就打下一片陰影,壓力十分驚人。

於是那上清門青衫修士倏然打開小罐,把裏頭物事朝天這麼一潑,又有幾個小門修士同時打出禁行符來,兩者並行,把那怪整個牽製了住,而後楚平大喝一聲,抬手將翻天印打出,再壓舌念一個訣字,霎時翻天印漲大千倍,有如一座小山,便自半空直直落了下來……

“轟——”隻聽一聲巨響劈頭而下,硬是把那呲鐵頭上打了個十成十。

31、楚平被擄

那呲鐵龐大身軀一個趔趄,似是有些暈眩,隨即它卻是一甩頭,足下那些個禁錮就寸寸碎裂,再高高揚起前蹄,對準了還拿著小罐、放出迷丹的青衫修士踩將過去,楚平也在其身旁,隻是翻天印砸了這麼一下是不及收回,想要再來一次也沒甚麼力量,卻施不出援手了!

青衫修士駭得肝膽俱裂,他怎曉得那迷丹居然對這惡獸沒了作用?是腳軟手軟,莫說是掐訣念咒了,便是動上一動也是不能。方青青見狀連忙咬破指尖,在八卦鏡上一抹,八卦鏡冒出一段紅光,直擊在呲鐵眼上,疼得它一聲嘶嚎,可那前蹄非但沒停下來,反而踏得更快了!正當諸人以為將釀成慘劇之時,卻有一個人影疏忽來到青衫修士前頭,那呲鐵被一股大力所擋,竟是連連倒退,幾乎不能穩住身子,再要低頭下來咬人,卻又被人抓住了頭上雙角,狠狠地倒摔出去!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這連番動作就晃了過去,待看清景象,就見那總站在淩虛身側、看似少年模樣的修行人靜靜站在前頭,還未收回手來,而呲鐵卻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喉頭嘶吼不止。眾人看一看那少年道人瘦小身子,再瞧瞧地上那龐然大物,一時大為愕然。

青衫修士汗濕重襟,此時臉上慘白,深深作揖:“多謝陳前輩救命之恩。”

無怨微微點一下頭,卻沒說話,隻仍盯著那惡獸。

那呲鐵行動極快,雖說被摔了下狠的,卻一個軲轆翻起身來,張口吐出一道黑砂,打得人臉上生疼,難受不已。眾修行人也紛紛緩過神來,立時把袖子裏的符籙寶劍全數掏出,對著那呲鐵一股腦兒拋將過去,楚平才收回翻天印,又能再使出來,於是毫不留手,再度砸它,這回呲鐵有黑砂護體,不過腳步一錯,就把那印躲開來,之後再一收腹,吐出更多黑砂來,漫天飛揚,十分可怖。

有一個小派道人忽然拍額,從頸間抽出一截紅線,線下墜著個青玉葫蘆,他口裏極快地念叨幾句,那葫蘆就霎時變大,吸起砂來。眾人去看他,他便嘿嘿笑道:“這原是我還未祭煉的本命法寶,這回也顧不得許多,先用一用罷。”

所謂本命法寶,與修道人心神相連,一旦祭煉成功,那是威力極大,可若是損了些兒,也是與修道人本身有害,這青玉葫蘆看來光澤瑩潤,是個不錯的寶物,隻是這道人使將起來並不得力,大約也正是這法寶還未認主之故。

因而雖說葫蘆好,可用起來效果不佳,它確能吸進黑砂,這吸起來卻不如惡獸吐出來快,這般撐了一陣,竟也是不成的。

正這時,無怨抬頭看了一眼淩虛,此人雖然應了要來幫忙,卻是絲毫不曾動上一動,他此時觀其神情,竟然也未有半點變化,而其目中神色,似極漠然……

淩虛也覺察到無怨目光,低頭看他:“陳道友,怎地如此看我?”

無怨一頓:“你能除了黑砂,便動手罷,快些解決這事正經。”他雖也能去與惡獸鬥上一鬥,可動作卻慢了些。

淩虛一笑:“敢不從命?”說罷上前一步,手臂迎風一揚,那袖口立時大了數倍,就如同一個車輪般轉動不休,而那些個黑砂也像是被甚麼吸引住,齊齊朝著袖子裏鑽來,不多時,便已被收了個幹幹淨淨。

呲鐵此時再顯出身形來,眾人方才看清,原來這惡獸非是無傷,反而頭破血流,乃適才那翻天印之功。它搖搖晃晃、四蹄竟是一軟,趴在了地上,張開巨口呼哧喘氣,隻有少許黑砂隨涎水流下,而鼻中噴出白沫,看來已是身負重傷。無怨不願再等這些個修行人出手,他雖不知為何淩虛像是想讓他們吃些苦頭的,可他卻不能再浪費光陰在這地方,於是張開五指,口裏速速念了咒訣,於是便有一道紫雷自天而降,往那呲鐵天靈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