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言道。
這不幾日就收了兩隻凶物,動作倒是不慢。淩虛想道,又開口說:“奔波兩日也有些疲累,不如今晚就在此歇息,待到明日一同前往翼望山一行如何?”
赤桐自然稱“是”,鳴蛇也沒甚麼意見。
而陳氏兄弟兩個一個對視,亦是將頭點了兩點。
這般定下來,那九尾蛇九頭鳥夫妻去了洞裏詳述別情,淩虛袖袍一展,化出茅屋數間,便邀眾人於屋中歇了去也。
49、翼望之山
陳氏兄弟兩個住在邊上,不與另幾人相接,進屋了無恨先一個橫仆,趴在那仿若雲錦織就的被褥之中,翻來滾去,眼兒都眯了起來。
無怨看得好笑,剛走過去,就被那無恨一跳起來壓到床上,臉蛋兒挨著可勁兒地蹭著。
他便摸摸他弟弟的頂發,低聲道:“無恨,在玩甚麼?”
無恨摟著他哥哥脖子嬉笑:“隻是覺著歡喜。”
無怨又問:“有甚麼歡喜的麼?”
無恨笑道:“我好幾日不曾與哥哥睡在一處啦。”
無怨眼光一柔:“這有甚麼,以後日子還長呢。”
無恨喜滋滋把兩腿也纏到哥哥腰上,整個將人裹進懷裏,跟人額頭挨著額頭,吐息相聞,親親密密。
無怨腰裏用力,不過這般姿態總是不甚舒暢,過一會頸子就覺著僵硬,無恨自然也覺出來,就把他哥哥用力拉下,努嘴道:“哥哥你也歇著,莫要把自個累到。”
想想也是,無恨早不是他以為那般柔弱,乃是個身強力壯的僵屍,可他卻總喜歡忘記。這回被弟弟提醒了,無怨便放鬆下來,整個兒伏在他弟弟身上。~思~兔~在~線~閱~讀~
兩人廝磨了一會,無恨忽然問道:“哥哥,你看九頭鳥九尾蛇兩夫妻那般誤會多年,若是日後有人在我倆中間挑撥,哥哥也會離我而去麼?”
無怨一皺眉:“你將我倆與他們相比作甚?那兩隻妖怪生了嫌隙,也不過是互不相信所起,不然隻消一生質問,哪裏還會有這等誤會。”又在他弟弟鼻子上刮了一刮,“你我兄弟相依為命這些年,難道你還不信我麼。”
無恨抱住他哥哥,說道:“我自然信的,但哥哥這般信我,我卻更加快活。”
無怨不曉得別個兄弟是怎地相處,隻是他見他弟弟笑如春花,心裏覺得熨帖,就學著他弟弟從前做過那般低下頭來,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一下,觸膚柔滑,他也彎彎嘴角,露出一個笑來。
無恨心中一動,翻過身,把他哥哥壓在身下,跟小狗似的從他哥哥額上親起,一直挨挨蹭蹭親到下巴,最後小小地在他哥哥臉側舔了一下,咂咂舌:“哥哥是甜的。”
無怨眨眨眼,捏捏他弟弟臉蛋:“無恨是軟的。”
隨即兩人就一齊笑了起來。
與兩兄弟隔了幾個屋子的那對師徒則不同。
赤桐與他師父倒了茶送上,自個跪在他足下,耷拉著頭十分沮喪。
淩虛啜一口茶水,看他徒兒這般模樣,頗有不解:“赤桐,你怎地了?”
赤桐甩頭,神色怏怏:“這兩日來與眾妖怪打鬥,我卻甚麼也幫不上忙,還要師父救我,實在讓人難過。”
淩虛略一思忖,便想起之前與九尾蛇對戰事來。那時赤桐曾被蛇尾弄得虎口崩裂,自個看他落在下風,頗為心疼,便引雷下來相助,不曾想倒讓他依頹了。
便伸手撫了他頭,勸慰道:“你天性屬火,因十二火未能聚齊,才會有些不得力,待到把諸般火焰都彙於己身,當能一進百步,再不會被一條九尾蛇傷到如此地步了。”
赤桐聞言,更是灰心:“十二火可遇難求,師父為我已然耽誤多年修行,弟子原該一心侍奉師父,反倒累師父與我受罪。還為我欠下人情,要陪人東走西跑,遇難無數……”
淩虛暗暗搖頭,這徒兒一心鑽了牛角尖,如若不給他開解出來,怕是要生出心魔來了,就說道:“徒兒所言,可是陳道友之事?”他見赤桐點頭,又歎口氣,言道,“陳道友並非挾恩求報之輩,為人也算坦蕩。我帶你與他兄弟兩個一同四處收妖,並非隻為人情之故,也有相交之意。”
赤桐抬頭,見他師父眼光柔和,心裏十分依戀,便膝行兩步,抱住他師父雙腿,將頭擱上。
淩虛心裏柔軟,他看這徒兒一路行來,實屬不易,與他感情極深,自然也見不得他不歡喜。於是便任他躺著,用手再去輕拍他後心:“我師徒兩個與他也算有緣,你看,為師原以為還需數年方能有天之陽火現世契機,如今不過才與他們兄弟在一塊呆了數日,就得到消息,待收了那空山妖王,與陳道友兄弟商量商量,想必要將那天之陽火拿來不難。”
赤桐被淩虛好一陣安慰,才略微心寬了些,他原也隻餘下天之陽火二種即能修成純火之體,到時法力翻為數倍有餘,但有人還敢拿自個身份說事、找師父麻煩,他也隻打回去便好,再無需懼怕了。
他到底身具妖性,即便被修道人收為了徒弟,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