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月隨他去,然後起身走到烏寒霄麵前,一聲不吭地盯著他。
烏寒霄倒是先被看毛了,他強撐起幾分顏麵,然而膽小懦弱的本性確實無從遮掩的。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回去告訴皇上你已經和反賊封成謙同流合汙了,你已經背叛東廷了!”
封成謙。
一旁架火的封欲動作一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次還冠上了另外一個詞——反賊。
他餘光打量了眼沈清,隨即收回視線,專心致誌地做自己的事。
專心致誌地打量著烏寒霄的沈霽月全然沒有注意到封成謙的小動作,隻冷哼一聲,盡是不屑,“你該怎麼與皇上申明這件事呢?言明你是在與大炎邊境的方家人,飛霜門等人前往礦洞的時候看見的我,皇上問你,你為何去大炎?你該怎麼解釋——哦,我是去找炎石的。”
她最後的話音輕佻,無視烏寒霄複雜神情,接著道:“裴雲舒素來多疑,你以為你誣陷我,栽贓我,你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烏寒霄恨極了她,“你不得好死。”
沈霽月不怒,仿佛沒聽見一般,“是啊,我不得好死,我去大央邊境這幾年你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宮中盼我死呢,可惜我沒有,還領了一身功勳回來了。烏寒霄,你這隻生在地底的臭蟲,還真是可憐啊。”
她字字珠心,烏寒霄又被綁著,試圖掙脫繩子,換來的隻有砰砰悶響。
看著他的神情,沈霽月竟從心底趕到幾分解氣。
“當年我把你打到半殘,你便記恨我到現在,可惜你殺不了我,還落入我手裏。”沈霽月道:“要知道,當年軍營中所抓來的俘虜無一不是我去審問,多少錚錚鐵骨最後敗下陣來,你覺得你能撐多久呢,烏寒宵。”
他在害怕。
他害怕的顫抖,那是從心裏發出的恐懼,無法磨滅的傷痕。當年沈霽月將他打到半個月不能起身,那種恐懼日日折磨著他,乃至現在仍然是。
他被嚇得嘴唇都發白了,上下直打哆嗦,“對,我其實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臭蟲,但是,沈霽月,我不會告訴你的,我怎麼能那麼輕易地讓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告訴你,不可能!”
烏寒霄冷笑了一下,倒顯得有幾分無所畏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在這裏,是不是想問玄機閣的事?”
他開始大笑,“擔心你那昏庸無能的皇帝是嗎?哈哈哈,可惜已經晚了,你不在這幾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不能改變,無法改變,你哪怕是神仙,也隻能看著東廷毀滅的一天!”
瘋癲的烏寒霄像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喋喋不休的念著什麼晚了,來不及了。
沈霽月皺眉,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們做了什麼,皇上怎麼了?”
她猛地攥住烏寒霄的領子。
一旁正將兔子架到火堆上的封成謙看去,沈霽月眼底盡是慌亂,擔憂。
皇上。
他又抓住了一個字眼。
反賊,皇上。
很矛盾,也很有趣,那沈霽月呢,她又飾演著什麼角色,出於什麼目的將他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