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1 / 2)

恬不知恥的混蛋,卻被羅管事出奇不意地重重一掌砍在後頸上,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隨後,羅管事將竇家富再次背起來,出了耳室返回崖邊閣樓。

而在大廳裏,茲芭離開後,氣氛有些冷肅下來,甄之恭也正色道:“茶也品了,美人也會了,宋公子需要附加什麼條件,現在不妨明說,甄某願聞其詳。”

宋文逸從容道:“首先,從此次開始,以後每年甄家向宮中進獻貢茶時須有一半從宋家購買,而且是以兩家聯名的方式;其次,請甄大少於三日後召集寧城所有士紳名流,宣告從即日起,將‘天下第一茶’的名號轉讓宋家;最後,半年之內,甄家在寧城茶市占據的高端市場份額必須讓出部分,你四我六。”

甄之恭再如何冷靜克製,聽到這樣一番話後仍是控製不住地怒上心頭氣衝牛鬥,當下豁然起身厲聲道:“宋文逸,你憑什麼以為本大少會答應你這些貪得無厭的條件?沒有你宋家,本大少一樣能籌到五擔上等寧翠春茶!”

宋文逸不急不惱,淡淡道:“春茶若是難不倒甄大少,那這個呢?”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

甄之恭死死地盯著那塊青翠欲滴的玉佩,隨即雙手微微發顫地拿起來在掌中細細摩挲,許久才一字一頓道:“原來小豆腐沒去蘇城,而是被你劫去了。宋公子,本大少真是小瞧你了。”

宋文逸微微一笑,“甄大少過獎了。”

甄之恭猛地抬起頭來,森然道:“與小豆腐秘密來往,教他念詩作畫的奸夫也是你,對不對?枉他那般信任你,處處維護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你的名字,你竟然將他強行擄來要挾我……宋文逸,你心腸之歹毒,手段之低劣,也令本大少大開眼界。”

宋文逸向來目下無塵清高自傲,除了眼前跋扈囂張的惡少,何人會這般不堪地貶低辱罵於他,以往種種受到的屈辱霎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他眼角微不可察的抽[dòng]了兩下,臉上完美無暇的溫文笑意終於現出一絲裂痕,覆上一層青白的寒霜:“你說錯了,不是我將他強行擄來,是他自願隨我回來的。因為,你傷他至深,他對你絕望了,與你恩斷義絕,所以棄暗投明跟了我,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甄之恭青筋暴跳,大吼一聲:“不可能!”

宋文逸冷笑,“怎麼不可能,我是如何待他的?你又是如何待他的?先是威逼恐嚇,欺壓□,到手之後又將他始亂終棄,驅逐出府,如此負心薄情之舉,連禽獸亦不如!”

甄之恭怒不可遏,胸中戾氣徒漲,然而眼角餘光掃到桌上的玉佩後,頭腦霎時又冷靜下來。

他不能被宋文逸激將得一再失態亂了分寸,更不能對自己和小豆腐的感情產生質疑而被宋文逸牽著鼻子走,否則隻能讓此人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深吸一口氣,一臉鄙夷道:“宋文逸,我如何對待小豆腐用不著你管,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說他是你的人了,你敢讓他現在和我對質麼?諒你也不敢!小豆腐這輩子隻可能是我甄之恭的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姓甄,憑你也想欺瞞誘哄他,離間我與他之間的感情,那是癡心妄想!”

宋文逸臉色愈發白了一層,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吐出兩個字:“無恥。”

甄之恭聽了不但不怒,反倒唇角一勾笑了起來,“這就無恥了?若論無恥,本大少在你宋公子麵前也要甘拜下風。”

說話之間,他從懷裏取出一枚白玉發簪朝宋文逸一揚,亮出簪頭鏤刻的一朵蓮花,“這根簪子是三天前我茶莊一名茶農在失火後的一座山頭上發現的。你母親閨名蘇玉蓮,在你十五歲時因病去世,你為了紀念她,便在博雅齋特別定做了這根玉簪每日隨身攜帶。如何,我說的不錯吧?”

宋文逸臉色一沉,對甄之恭的質問不作回應,隻道:“把玉簪還我。”

甄之恭將那根發簪扣在掌中,露出慣常的霸道無賴神氣,“可以,一手交簪,一手交人。”

宋文逸目中一片寒霜,“甄之恭,你搞清楚了,你現在可是在我宋家的青峰茶莊,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最好將玉簪完璧交還,再乖乖答應我剛才提出的三個條件,否則,恐怕你今日有命來,無命回!”

甄之恭仰頭縱聲大笑,隨即傲然道:“區區一個青峰茶莊也想困住本大少,真是笑話!今日本大少不單要把人帶走,還要踏平你這青峰茶莊!”

話音未落,出掌如風,朝宋文逸欺身過來。

宋文逸心中一凜,他一向喜靜不喜動,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拳腳功夫卻隻是平平而已,根本無法與甄之恭正麵相抗,當下一邊迅速後退,一邊厲聲道:“來人!”

早已埋伏在廳外的上百名宋家家丁霎時烏壓壓衝入廳中,一半人團團護住宋文逸,另一半人則將甄之恭圍得鐵桶一般,個個手拿刀槍棍棒氣勢洶洶。

宋文逸喝道:“甄之恭,還不束手就擒!”

甄之恭從鼻子裏哼笑一聲,突然一個鷂子翻身拔地而起,在滿廳人怔愣錯愕的當兒,踏著密密麻麻的人頭奔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