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耷拉下去了。當陳夫子的第二句話的結束時,祝英齊的眼皮耷拉下去了。當陳夫子的第三句話結束時……
“啊!”
正準備跟讀的學子們和陳夫子俱是一愣,齊齊望向突然大叫出聲的祝英齊。
“祝英齊,你有什麼、問題嗎?”陳夫子故意加重“什麼”的讀音,然後把本來就薄薄的嘴唇抿的更加薄。
“沒,沒什麼。”祝英齊一邊幹笑著回答,一邊伸手不動聲色地揉著馬文才剛剛掐過的大腿,內心默默地滴血。
“夫子,我想英齊兄一定是對剛剛的那句話有著十分獨特的見解,才會出聲的,”馬文才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還請夫子允許英齊兄把他的見解說出來,也讓我們大家一飽耳福。”
切,你以為這裏是美國式教育嗎?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馬文才,你太不了解行情了!祝英齊在心底不屑地想到。
“嗯,如此甚好,那祝英齊,你來說說你的見解吧!”陳夫子麵露讚同道。
祝英齊:“……”他收回他剛剛的話。不是馬文才不了解書院的行情,而是他不了解黃金的魅力。
他早就該想到這個陳夫子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馬文才的那二百兩束修肯定給他留下了好印象!但也不能因為金錢丟掉自己的原則啊!祝英齊心底的不屑變成了悲憤。
“呃,陳夫子,其實……”祝英齊努力把自己說出的每個字的讀音拉長,以拖延時間,但就算他拖延了時間……也沒有人來救他,他隻好認命地說道:“我的見解實在難等大雅之堂,還是……不要說的好!”
“哎,這是什麼話,我們在這裏學習的,就是孔孟之學,為的,就是讓每個人都了解孔孟之說的奧妙,你不說出你的見解,我怎麼知道你的理解對不對,我怎麼能及時糾正你呢?”陳夫子說的一臉正經。
祝英齊:“……”夫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重視我?
“咳,”馬文才幹咳一聲,將祝英齊和陳夫子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道,“英齊兄,你如此藏著掖著,莫不是覺得我們這群凡夫俗子不能理解你的見解?”
“……”馬文才!我跟你有什麼仇?!祝英齊努力用眼神表達的自己的心情。
你覺得我們之間沒仇嗎?馬文才同樣用眼神回答。
“……”
“好了,祝英齊,快說說你的見解吧!莫要耽誤大家上課的時間。”陳夫子催促道。
“……請夫子重複一下剛剛的話。”祝英齊拿出一個微笑,裝出自信滿滿的樣子。
陳夫子愣了一下,見他麵上滿上自信,毫無心虛,便重複了一遍,“子曰:‘甚矣,吾衰也。’”
腎……衰?
孔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了?
祝英齊的心裏滿是疑問,但麵上卻是涓滴不露,一本正經地開口道:“這句話代表著,孔聖人覺得……自己的年紀已經太大了,有些事……做不得了。”
“嗯?不錯,繼續。”陳夫子的雙眼微微放光。
不錯?難道孔子真的腎虛?祝英齊默默感歎著孔子勇於麵對自己的缺點的勇氣!
“呃,因為有些事做不得,所以孔聖人他非常的……後悔,”祝英齊繼續編下去,“後悔在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多做一些。”
“嗯!不錯,十分不錯!就是這個意◆
“我也來書院了,你覺得我像是上課睡覺的人嗎?”馬文才麵上裝作漫不經心,但眼神卻一直盯著祝英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