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聖誕的由子逃掉一天的晚自習,家裏還能打個電話來說聲聖誕快樂……
輕輕閉了閉眼睛。
手機在口袋裏突然震動,嚇了我一跳。
摸出來,一條簡訊,是沈川。
“下樓。”
我一愣,隨即撲到窗子邊上。一把推開了窗子,冰冷的風瞬間灌進空調房裏,窗邊坐著的同事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兒:“瘋了吧?”
很歉意的笑了笑,眼睛卻沒放過搜索樓下的身影。馬路對麵,微藍的夜色下斑斕的燈火裏,我分明看見沈川看向我的窗子,淡淡的展開了笑顏。
我們無聲的對視了一小會兒,手裏手機又響,這回是他的電話。
帶著笑意的聲音隨著電波傳進我的腦海裏:“北京時間五點整,下來吧。”
氣喘籲籲的跑到馬路對麵。沈川抬起手腕看表:“五點零一分三十三秒……”看著沈川笑的一臉促狹,我提腳踢了上去:“滾!”
沈川大笑著躲開了。
我們順著馬路慢慢走。節日就是好,連跟著人流滿街亂轉都覺得沾了一身喜氣。
“怎麼突然想起來接我下班?從來沒見你積極過。”
沈川挑了挑眉毛:“一年三百六十五個聖誕,我就天天接你下班回家。”
“……你還真實在。”
“過獎。”
走到公交站下麵,沈川開始研究站牌。“喂,”我叫他:“從我這兒回去的公交你也不是第一回坐了吧,還用找站牌?”
“誰說我要找回去的公交了?”沈川繼續忙著找公交:“我在找公交車出城。”
出城?
沈川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看新聞不亂走?聖誕節,市郊有煙花。”
“哦……”
我恍然大悟。
“就是這個。”沈川從站牌前抬起頭來,拉著我順著人流的方向擠。我一邊吃力的拽住沈川的袖子,省的我們兩個被擠散了,一邊艱難的說:“以前這趟公交人很少的啊……”
“果然是就你從來不看新聞不湊熱鬧。八成是全市的人都知道。”沈川替我擋開身邊不停的湧過來的人:“別說是在這兒了,就算是在上高中時候,那麼個小地方一到正月十五放煙花了,不一樣連打車回學校都攔不到出租。”
想起那幾年一到正月十五就在公路上急的直跳腳偏生一輛出租車都攔不到的淒涼境地,我撲哧一下子笑出聲兒來。
“這麼擠你還笑得出來?!這麼閑你擋著人啊。”沈川挑眉。
我搖頭:“就是想起上高三那年,晚上班主任查課,我就活生生的站在馬路上沒回去,還是你給打的掩護。”
沈川也笑了:“你都不知道,接你電話的時候,班主任就在後門邊上,和我隔著一道門板。”
“啊?這你也沒和我提過啊,那你還敢接!”
“嗬嗬……”沈川笑得曖昧:“誰讓你那時候在電話裏委屈的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我登時大窘,抬腳就想踢踏。沈川閃到我身後,順便撐開手繼續擋著洶湧的人流:“大街上啊。”隨即低下頭來,伏在我耳邊低聲說:“你也舍得?謀殺……”
翻了個白眼兒,沒說話。
心底下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是借著人潮的掩護,拉下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攥進掌心。
沈川無聲的揚起唇角,反手一扣,十指交纏。
17、chapter 9(完結)
輕輕閉上眼睛,任由他帶著我走。這是我這麼多年來都不敢奢望的一切,忽然真真實實的握在手裏。酸楚疼痛甜蜜,如同流進血液的可卡因,帶來癲狂的快樂。
“要是……”
“嗯?”
“……沒事兒。”
其實就是我突然間犯傻了,我又想,如果我是個女的就好了。就算是沈川不喜歡,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死纏爛打。而不像現在,不論我多麼小心翼翼,這份感情於沈川甚至是於我,都是□裸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