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畢竟還是場遊戲,遊戲有開始的時候也就有結束的時候。當初是他提出要開始這場遊戲所以由他提出結束毫不過分。我一直不信女人是禍水這句話,隻是在蔣晴然身上得到了部分的證實。憑她的心計與智慧也應該發現我的存在,我明白女人對情敵大都是不擇手段的,所以該發生的事兒還是發生了,隻是原本不該這麼順利,而我不過順手推舟罷了。
如今我已經不想再去回憶這些不愉快的事了,但不寫下來又顯得我們的結束過於突然。大致上就是蔣晴然來找我,起先戴著一張不知事事的假麵具,一旦揭開之後就完完全全是一張滿目猙獰的巫婆臉,而我就好像是一匹可憐巴巴的小羊羔任人宰割。她跟我談條件,我寧死不屈,結果她在我麵前拿刀劃破了自己的手,還撕破了自己的裙角去找樊顥夜那小子,在他麵前一派胡言了之後,那小子冷冷地問我是不是我幹的。我說是又怎麼,不是又怎樣?我一直都是這麼小心眼兒的人隻是你一直沒有發現。
蔣晴然一直躲在他懷裏哭,我敢打賭他有好半天沒敢相信,於是我就繼續說了一些狠話,直到他咬牙切齒大聲罵夠了,然後轉身,說,林莫,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很失望。
我半步沒有挪開,直到他走遠了,我還是笑著的,隻是嘴角早就僵硬。
他要是跟他當初說的那樣,對我是認真的,我想要散的時候也就不能那麼快,所以之後沒幾個月快期末的時候,聽說他要出國念研究生的時候,我就百分百沒了猜忌,他那時的話絕對都是狗屁騙人的。
後來又聽說蔣晴然跟他一起去了法國,我才徹底從遊戲裏清醒過來,恍然大悟,這一年我跟他在一起是多麼無知多麼荒唐。
三年後。
我依然一個人呆在這個城市裏,大四,最後一年突然輕鬆了許多,有點不適應,所以多出來的時間我托李睿替我找份零工打,他到處找人最後也隻找到了一份附近酒吧的服務生工作,問我介不介意,我說沒事,有錢拿就好。後來做了幾天才知道那是一個GAY吧,成雙成對的男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我是不會計較這些的,畢竟別人自由戀愛不甘我任何事,我僅負責端水送酒,隻是偶爾也有單身男人對我圖謀不軌,問我玩不玩419,通常我是拍拍屁股就走人,遇上更難纏的也有潑過酒的,這兒的老板武大哥對我一直是比較寬容的,他對於我處理那些客人的過激行為向來是默許的。
十二月底那天,不是我輪班,但覺得無聊就去坐坐,快元旦了也沒地方慶祝,李睿那小子三個月前有了新女朋友,這種時候早沒了人影。
我坐在吧台上,武大哥給我倒了杯啤酒,我們隨意地扯些話題,他問我來年畢業了想幹嘛,我說還沒想好,現在找工作不容易。他拍拍我,說,沒想過幹我們這一行?我知道他是開玩笑,於是也油嘴滑舌起來:想過,怎麼沒想過,被人養著什麼事兒都不用幹就夜裏辛苦點,一個月有吃有喝還有好幾千能拿,能不想嘛?
我抿了口酒,看見武大哥衝我直笑,說我墮落了。我的笑臉一下收了,說,放心,我也就說著玩,我對男人沒興趣。
過不久我有點困了,武大哥卻突然叫醒我,指了指我背後,“林莫,那個男人從剛才就一直在注意你,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