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我點了點頭,但也沒當回事兒,朦朦朧朧繼續耷拉腦袋睡,然後就感覺有人從後頭摸我的背,我驚醒過來,睜眼去看的時候,邊上居然坐著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原本以為他早忘了我這個人也該包括我的名字,可他看著我的眼睛脫口而出,“林莫,好久不見。”

我沒說話,因為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幾分,指著他的鼻子,“你是人是鬼?!”

他笑而不答,緊接著就湊過來吻了我的臉頰,幾乎是在同時我把拳頭送了出去,卻被他攢在手心裏,他說三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別扭,我說你依然無賴流氓,回來找我幹嘛?我不記得欠樊大少爺你什麼了。

可他卻偏說我欠了他一樣東西,問他是什麼卻不肯在這裏說,拉著我要往外頭走。我忽然有種要遭人綁架的感覺,扒著桌子不肯走,他就抓住我的胳膊像對待犯人一樣壓著我。武大哥在裏頭聽見我喊救命衝了出來,他攔在那小子跟前,目光如炬宛如英雄,“放開林莫,我隻說一遍!”

他居然乖乖鬆手了,但神色依然挑釁,“今天我一定得帶他走。”

武大哥搖了搖頭,看著我,“抱歉,今晚上林莫我包了……”

話還沒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人民幣往吧台上一砸,“我付你雙倍。”說完,再拉起我就走,我的腳有點僵硬,他就幹脆像拖行李一樣拖著我跑,武大哥一直追到門口,我衝他擺擺手,說,“沒事的,你回去吧!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飄了雪,出了巷子他就把我鬆開了,我在雪地上自顧自的活蹦亂跳,還是隻穿一件黑色的毛衣,但整個冬天我隻覺得這個夜很冷,連手都凍僵了,扯著沙啞的嗓門唱王傑的一場遊戲一場夢。我知道他一直坐在車上看著我,手裏夾著一根煙卻遲遲沒催我上車。我打賭他還沒想好對我說什麼。

直到我的腦袋上已經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他從車裏下來,慢悠悠地走過來,衝我勾手我卻呆在原地不動。他跑了幾步,到我跟前的時候,我控製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他拿手捂住我的嘴,然後順勢就把我抱了滿懷,很緊很緊,幾乎要窒息。 ↑思↑兔↑網↑

這次他沒有給我罩上他的外套,隻是為我撐一把傘,然後就摟著我一路踩著雨雪上了車。

我把腦袋上的雪全抖在了他的新車上,他卻沒有生氣,從前麵抽了幾張紙巾讓我擦臉。他發動了車之後我問他,去哪兒?

他說,我們回家。

我忽然傻傻的笑了,我在這個城市沒有家,也許他有,但那也不是我的。

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我扒在窗口看外頭飄的雪,隨後索性把車窗搖了下來。他勸我關上別著涼但那是徒勞,於是他隻能一隻手掌握方向盤一隻手替我披上他的外套。

我不知道他會把我拐賣到哪裏去,我思來想去就算我跟他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想用拐賣人口來泄憤也太不明智了——我對他說我身上沒有多少斤兩,賣出去也不值多少錢。

他還是不說話,按了CD機的play鍵,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王傑唱得比我好聽多了。

不知不覺我的眼睛模糊了,也許真的是雨雪太大,打濕了我的眼眶。

他的家在三十多層高的地方,我一直有恐高症,所以站在屋裏看下邊的時候就會覺得好像一失足便會粉身碎骨一般。

他說家裏亂進臥室收拾一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