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名字,一個隔閡。就這樣放著一直不說,好像他真的沒有存在過一樣,甚至就好像我現在的一切都和馮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每天接受複健,每天都在燕姐的嘮叨中度過,終於有一天我能走在窗外的陽光下,我哭了,回頭看看已經有一點老態的燕姐,越來越對我討好的燕姐,幾乎是卑微的和我說話的燕姐,我覺得陣陣揪心,回身抱住這個曾經叫我覺得我高不可攀的人,才發現,原來我的肩膀已經能讓她依靠著放聲大哭了。

在那一天我也看到了小天,聽燕姐說,小天從那以後,就很叛逆。誰的話也不聽,幾乎每天都不回家,不是去酒吧,就是去海外玩,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好人。隻要製止他,他就會自殺,弄的全家都拿他沒有辦法,他也不上學了,每天就那麼混著,混著。

但是隻要碰見嚴寒堂他就會很激動,每次都會打架,每次都會被嚴寒堂打敗然後扛著回來。也因為這個原因,燕姐一直沒有辭退嚴寒堂,也沒有動他。現在對於燕姐來說,她就想在家帶帶孩子,享受一下應該享受的。台麵上的事情她都不想再管。

所以現在都是燕姐的老公在操心所有的事情,而燕姐的老公更是心疼小天,不舍得動他,唯一能製住小天的就是嚴寒堂,縱使他現在隻是清華的一個端盤子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離開清華,隻是在每次小天失蹤的時候,迅速的找到他。在小天想死的時候,狠狠的揍他一頓。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事情,可是所有人都選擇了忽視,對於他們來說,過去的事情,那就是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抓著不放。

所以對於小天出現在我的麵前,燕姐還是很驚訝的,但是她還是把空間留給了我。我隻說了一句話,小天就在我麵前哭了。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是你的錯。”

好像把這三年來所有的恐懼、愧疚都要哭出來一樣,他緊緊的抱著我的腰,使勁的哭著,大鼻涕什麼都擦在我病號服上了,我無所謂,畢竟不是自己洗。隻是他動不動就抱人的毛病怎麼還是沒有改。

我慢慢的跟他說教,舌頭還是不怎麼靈活。讓他不要再做那些讓大人傷心的事情了,他沒有給我一個回答,不過,我知道他往後肯定會收斂的。

燕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和小天抱著,我本來想鬆開他的,可是他反倒越抱越緊,像是在和燕姐宣誓著什麼。我沒有理會他這些小動作。

現在的生活對於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可求的了。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現在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過完以後的人生,什麼扯淡的報仇,情愛那玩意,都玩不起了。人上了年紀,心髒不好,就不去玩那些高心跳的東西了。

這樣的生活就這麼平凡無波的過著,直到出院的那一天,我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獨自坐車到了南山墓園。

這裏麵葬著一個人,一個讓我無法挽回,也覺得愧疚的人。悠悠!

其實從睜開眼有意識的時候,我常常在深夜的時候,能回想起我昏迷的時候身邊的聲音。我有種感覺,我覺的我聽到是悠悠的聲音。

我聽到悠悠說他老公打他,聽悠悠說他老公有了別人,聽悠悠說公公嫌棄她生的女兒,聽到她恨自己肚子不爭氣,沒有生出男孩,也聽到了她最後的那句再見。

我覺得這些都不是我的幻覺。從我醒來就沒有看見過悠悠,和燕姐對其三緘其口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我又不傻,自然是明白的,隻是燕姐不說,我也無可奈何。但是小天可沒有那麼好的功力,我稍微一哄,就什麼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