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考慮自己的立場,伸出藏在小肉墊兒裏尖爪子,晃晃悠悠掛在鍾雷的毛衣上,連用來呼救的"喵喵"嘴都嗑在鍾雷的肩膀上。
鍾雷不知所措的想逃到安嶽的身後,安嶽順順笑抽的腸子,將大球從鍾雷的懷裏摘出來,抱在臂彎裏,進屋去了。
所以直到熄了燈,鍾雷都全身戒備著。
安嶽在後麵的體溫暖暖的,但是一想到毛茸茸的大球就膩在安嶽的脖子邊上時,又有些不甘心。
"沒有。你不是給它留了那麼多瓜子兒。你是準備多久不管它啊?"安嶽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蜷著。
"你就是什麼都想太多,本來沒多大事吧,還瞻前顧後的,還喜歡憋在心裏。"鍾雷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了這一句。
"什麼意思啊?"
"你看人家吳遠,小樣兒笑得多燦爛。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活的更快樂些也不一定。"
"你今天看見他了?"安嶽把身子轉過來,熱氣都噴在鍾雷的脖頸子上。
"可不,拿著串兒糖葫蘆,吃得甭提多開心了。旁邊跟著個戴墨鏡的,我看,不是盲人,就是黑社會。"
"......"安嶽不置可否地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鍾雷翻過神來,靜靜地凝視著他。
安嶽把眼神移開,外麵的焰火雖然淡了,但是還是斷斷續續放著的。零零碎碎的聲音傳過來,爆在心裏發出細細小小的聲響。
"謝謝你......"安嶽慢慢地說,像在咀嚼這幾個字。
隨著一陣沉默,安嶽轉回視線,有什麼也在鍾雷的眼睛裏緩緩地爆開了。亮閃閃的,動人的。
"我......喜歡,你。"
鍾雷輕輕地挪過來,將手臂環住安嶽顫唞的臂膀。
安嶽看著他的眼睛,心髒在胸腔裏不安分地要蹦跳而出,全身都好像心髒一樣,血管都要沸騰起來。
將頭擱在他的頸側,可以聽到他也要失了速的心跳,那躍動的旋律,好像一隻著急的小兔子。頸血管裏汩汩的血液也在加速跳動著。
安嶽一瞬間覺得,他們就像兩顆擁抱在一起的心髒。
濕濕軟軟的吻落在了額頭上,然後向下,在眉梢,在鼻梁,在嘴唇。
安嶽同樣回擁著他,用近乎凶暴的力量。
鍾雷吻著他的脖子,灼熱的呼吸溫暖安撫著安嶽的每一個細胞。
安嶽覺得自己的全部力量都被交到了鍾雷的手上,那種近乎於眩暈到不顧一切的甜蜜感受,和眼前的人的溫柔的撫摸,一遍遍的樸素告白,都使他目眩神迷。
有人在縱火,這場火災就是我送給你最真摯的新年禮物。
我愛你。鍾雷舔著安嶽的溼潤的眼角,輕輕地一再重複著。
即使需要很多年才真能明白這三個字的實際意義,但是鍾雷無法抑製自己想要這樣表達此時的心情。
我知道。安嶽勾起了嘴角。
鍾雷心裏卷起了驚濤駭浪,又將唇湊上了他的臉頰。
突然頰上一涼,借著微弱的光,鍾雷看清了。
大球的小肉墊兒正貼在自己麵頰上。
"呀......"鍾雷一下子軟在安嶽身上。
大球在床單上蹭蹭自己的爪子,窩回安嶽汗濕的頸側,黏在那裏打盹。
主人,這就是我的新年禮物嘍。
pink&black
鍾雷一直記得去看高考考場的那個下午,天氣熱得很。
電扇一個勁兒地擺頭,他仰躺在安嶽的涼席上,心不在焉地說著話,"誒,你到底去不去了?"
"我是無所謂的,天這麼熱,要是去的話就晚一些。"安嶽抱著本閑書看得悠閑,"我都有些頭暈了。"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喂,這可是關鍵時期哦。"鍾雷一下子從床上翻下來,跟坐在地上的安嶽麵對著麵,認真地擰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