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2)

沈頻真看著阮惜羽,似乎是溫柔的笑了一下,他笑著說:"我不相信。"他看著阮惜羽變得有些蒼白的麵孔,淡淡的說:"我不相信,也不敢,不能相信。需要催動?啊......我似乎記得了上一次是在棲雁居前麵吧,你讓我掰斷了他的手指,這一次催動,你讓我殺了他......"

阮惜羽看了他一會,蹙著眉輕聲說:"你明知道的,不是我要殺他,而是他要殺我。那時候從馬上摔下來,電光火石一般。彈指之間,誰又能考慮那麼多?我隻是不想死,我隻是在那一瞬間想要你護著我,一害怕便......催動了。"他說著,靜如秋池的眼眸中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我知道你生氣了。可是如果你當時不管不顧,死的便是我了。你一直都護著我的,不是嗎?你會怪我嗎?"

沈頻真看著他,柔聲道:"是,我一直都護著你。阮家和沈家相交甚深,因為我先你而生,伯母有孕時,上一輩還曾擊掌為約:阮家生女則為夫妻,生男則為兄弟。父親還囑咐我日後一定要對你事事相護。我從小也是這樣做的,習慣護著你,倒似潛移默化了一般。"

他歎了一口氣,低低的笑了起來:"所以,我在你和他麵前,也一向是先護著你的。你總是斤斤計較的,誰欠了你,誰幫了你,都在心裏一條一條的列的好好的,我也生怕你生我的氣,你這麼記仇的人,想必也是一生一世不會諒解我的吧。可他不一樣,他事事讓著我,怕我,畏我,我做的事情,他就算再傷心,再難過,隻要我道歉,他也立馬雨過天晴,笑的像看到整個塵世的花都開了一般高興。所以,漸漸的,我就不怎麼在意他的想法了,就算是知道他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因為他對我額外的寬容,我就可以一次一次的傷害他了......我知道你喜歡的顏色,你喜歡的菜式,你喜歡的天氣......可我連他的生辰都不知道,也從沒費過心想過,該如何討好他。因為我隻是無意的一句安慰,一次探視,他就會欣喜若狂。

"他的感情對我而言像是豐年多掉的一場瑞雪,在冬天你永遠不知道那層銀白除了翩躚的美景還能帶來什麼......直到冬天過去了,來年麥苗抽芽,稻浪連天,碩果壓枝,才知道那場雪的意義。可是......這個時候,那場雪早已經停了,以後也再沒有雪了。"//思//兔//在//線//閱//讀//

他笑著:"你知道的。因為我從十年前就喜歡你了。所以我一開始根本不準備看多他一眼的,也沒有碰過他。即便是......你跟我說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可笑,當年明明是你主動要和我一刀兩斷,我酒也沒少喝,痛也沒少痛......你卻還下那什勞子的蠱,弄得我們在他麵前,還相親相愛一如當年一般。你到底是何居心?惜羽,不要再對我說謊了。你究竟為什麼殺他?"

阮惜羽深深的看了沈頻真一眼,似乎是突然不想解釋了。他冷笑道:"的確是我下的毒,的確是我讓你殺了他。我的理由不能告訴你,你也不想聽。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什麼好說的?"沈頻真靜靜的笑著,冷風吹起他的長發,將那冷靜而落寞的笑容遮蓋起來,隻留下他從骨子裏發出的,一點點寒徹骨髓的痛不欲生。阮惜羽看著他,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沈頻真輕輕續道:"有什麼好說的?我真想好好告訴你我此刻的感受。惜羽,我還在慢慢想要怎麼好好對他的時候,一切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你便讓我親手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全明白了。明白了,也就......"他說著,幹澀的眼睛如散發著悲傷的,巨大的黑潭:"也就......"他這樣重複了一次,然後閉上了眼睛,卻依舊說不下去。良久,沈頻真緩緩的開口:"惜羽。你何其殘忍。"

那屋冷風呼嘯,鈴鐺細碎的撞擊,那隻大鳥從窗格上跳下來,驕傲的用沈頻真的語氣說:"回雪,我愛你。"

沈頻真輕笑著搖頭:"畜牲,現在說不覺得太遲了嗎?他已經死了。以後就算這人間春回百次,月幾度圓缺,日殞星沉,滄海橫流......也再等不回他聽你說這一句了。"

阮惜羽沉默了一會,即使身體的健康被這絕世之毒折磨得孱瘦而虛弱,眼眸中依然保留著不為人知的恨意和冷酷。他輕聲笑道:"等不回?那麼,你要殺我來給他報仇雪恨嗎?"

那塊玉玦在沈頻真腰上隨著他的動作,輕微的晃了一下,沈頻真嗤笑道:"‘我心頭有你,且隻有你。哪個人惹了你,我便殺了哪個人,哪個門派惹了你,我便滅了哪個門派,即便是這江湖惹了你,我也要翻過這江湖,蕩平這山頭,神擋殺神,佛當殺佛。隻要是你想要的,我便是摘星攬月,也會為你辦到。''這話,是我當年對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阮惜羽苦笑道:"既然如此,你眼裏的殺意又是為了什麼?你的話難道是假的嗎?我知道你依舊愛我,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