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小柏跟奶媽一直沒有回來……”說到這裏,長生已經語不成聲,“我們派人出去找,卻……卻……”
沈笑鬆道:“卻什麽?”
長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道:“小柏,小柏的屍體,就在一旁的湖裏……他,他是被人活生生扼死的!李媽也被人掐死了,也被拋下了湖……”
沈笑鬆又怒又傷心,向門裏走去,道:“兩位郭兄呢?”
長生道:“小柏死了,大哥本來上次病就沒好,現在更加重了,床都起不了。三哥一向最疼小柏,現在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了……沈大哥,沈大哥,你來幫幫我們吧,現在下人們都好害怕,有些人都已經收拾走了,我怎麽留也留不住,說加工錢也不行……說,說我們這宅子遇上了鬼,以後還會……”
沈笑鬆喝道:“胡說!”長生被他怒氣嚇住,住了口。沈笑鬆道:“你帶我去看看小柏,還有那個奶媽。”
去見過了郭東羨,安慰了幾句,沈笑鬆又去看郭西臨。本來英俊開朗的年輕人,現在已經憔悴得不像話了,隻是喃喃地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沈笑鬆道:“現在不是消沈的時候。西臨,你們郭家,有沒有仇人?”
郭西臨抬頭,道:“仇人?”
沈笑鬆道:“殺個小孩子,有什麽必要?你二哥死時,他身上的銀兩也一點沒少。我隻能猜想,這個凶手,跟郭家有深仇大恨,而且一定是血海深仇。看他的樣子,是要把郭家的人,一個個殺死。如果有旁人,像隨從小四,李媽,他也不會手軟,一並殺掉。這個人心裏的怨毒,積得太深了。”
郭西臨茫然道:“我們自從到這裏定居以來,一向樂善好施,從沒有結什麽仇啊?附近的村民都跟我們關係很好。”
沈笑鬆道:“問題就在這裏。我問你,西臨,你們為什麽要搬到這裏?”
郭西臨搖頭道:“這個我確實不知。我家百年前就遷至此了,已有三代,我自出生起便在這裏了。”
沈笑鬆道:“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
郭西臨還是搖頭,沈笑鬆道:“你家是大族,應當有族譜之類的東西。”郭西臨道:“有是有,但也隻有來這裏之後的記載,之前的,根本沒有。”
沈笑鬆沈思片刻,道:“我再去見見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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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東羨聽了沈笑鬆的問題,想了半日道:“記得依稀聽到過一點,我們祖上本是高官,但不知為了什麽,遷到了此地。”
沈笑鬆追問道:“難道就沒有更詳細點的了?”
郭東羨道:“似乎上輩人是在刻意掩飾什麽。我想,我們遷至此地,必定是因為一個不太光彩的理由。”
沈笑鬆道:“不錯,我見郭府上的古玩字畫,一用器物,都非凡品,實不像這等偏僻地方的人家能有的。貴府祖上必然是非富即貴,卻為何要到這裏來?”
郭東羨歎道:“我也很想知道。年輕時候,我也曾多方求證,都無果,年紀大了,這心也漸漸淡了。”
沈笑鬆道:“郭兄,你祖輩遷來之時,族裏有多少人?我看如今郭府上上下下,也有二百口人,難道當時是上百口人舉家而來?”
郭東羨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族裏人都還沒這麽多。雖然這裏偏僻,但過去不遠就是安平縣,那裏很是繁榮熱鬧,我們族裏的人幾乎都是在那裏婚配的,從祖輩開始便是如此。據族譜裏記載,來時我們有五十六人,曆經三代,現在有了近兩百口人,也不奇怪。”
沈笑鬆道:“族譜上可有遷來的年份記載?”
郭東羨道:“應該有,不過我不記得了。讓西臨查查去。”
沈笑鬆道:“那我跟西臨一塊去,東羨兄還是好好養病吧。”跟郭西臨走到門口,沈笑鬆突然又回過頭,問道,“我還有個問題,如有冒犯,請多見諒。貴府必然所積甚豐,為何幾代人都安於在這荒僻之地,也不肯搬到近在咫尺的安平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