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你,也讓你死得瞑目。我原師唐門,自會使其獨門暗器,隻是我早已離開師門,所以與你有仇怨、要殺你的,都不是唐門,而是我!”
不想顧惜朝聽完後卻笑了起來,唐凝不禁微慍。
“有何可笑?難不成顧公子自忖還能躲過我下一招?”
“顧某雖不知與你之仇何來,卻知道你今天殺不了我。”斂了笑意,顧惜朝道,“唐門暗器獨步天下,顧某如今身無半絲內力,自是躲不開,然唐門之毒倒不至於無藥可解。”說著,自懷中取出一隻白瓷藥瓶,倒出一粒藥丸送到一旁戚少商嘴邊,低聲道,“信我,便吃了它。”
蒼白手心中猶自滾動的藥丸漆黑如墨,藥味刺鼻,不知是何物,然戚少商卻一聲不吭,張口吞入,毫不猶疑地吞咽下去。
顧惜朝一手搭在他腋下將他扶起,轉頭麵對那怔愣當場的黑衣女子:“我雖躲不了你的飛蝗石,卻有人接得下,他雖抵不住你的紫焰,我卻可解,你可有勝算?”
“你……胡說!紫焰之毒唐門獨傳,豈是你說解就解得的?!”唐凝驚道。
“紫焰以紫菸草之葉磨碎煉製,紫菸草性溫,然欲熱則寒,欲冷則灼,煉製之後,即成猛烈寒毒,輕易不得解。但隻須以明涼草顛倒其部分藥性,則即可化此毒於無物。”見唐凝臉上一陣白似一陣,於是一笑,“唐姑娘是行內之人,不知顧某所言對否?”
“你……你竟知唐門秘毒的解法!!”這一驚非同小可,唐凝不由退後幾步。難怪,難怪那人千番叮嚀不可草率應對,原來顧惜朝比她想象中更難纏,隻是這人此時若不除,他日必更難下手。唐凝勉力扯出一個笑容道,“顧公子這一賭不覺托大麼?便算你能解紫焰之毒,解藥也未必很快生效。戚大俠此刻餘毒未清,強弩之末,能撐到幾時?”
“能撐到幾時,無須你擔心。”顧惜朝拾起逆水寒,將它放入戚少商掌中,覆著他的手,幫他握緊了那把劍,“我想你要擔心的是,你還有幾顆飛蝗石。”
“……”唐凝狠狠咬著唇,眼光不住在兩人身上遊移,腦中念轉不斷,忽見她綻開一抹笑意,道,“顧公子可解奇毒,如此妙手,令人歎服,用毒一事,唐凝甘拜下風。”口中說著,唐凝果然收起了飛蝗石,卻不退去,腳尖一點,地上一把劍彈起落入她手中,“小女子無法,隻得討教‘九現神龍’的劍術了!!”長劍一指,人已挺身而起,一人一劍如飛矢般直擊而來,“或許他確有餘力接下飛蝗石,卻決計再接不下我這一劍!”
眼見利刃刺來,戚少商欲提劍相格,手臂卻似有千斤之重,正待使力,忽覺一隻沁涼的手飛快按上他的手背,耳邊一個極低的聲音道:“不要提氣,退!”
不及詫異,身旁的人已拉著他向後躍去,退入房中,腳下踉蹌幾步,自方才起便隱約聞得的一絲若有似無的異香更深幾分沁入鼻中,人已身在小屋裏。
唐凝這一劍刺來,本料定戚少商會擋,是以貫入了十二分真力,卻不料二人隻退不接,一劍登時落空,人也收勢不及撞入屋內。等站定,環顧一視,見屋內並無機關等物,心下倒愈發安定了。
“一避再避,難道戚大俠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而今於此一方小屋中,不知二位還有何可避之處?”
“寒舍簡陋,藏人自是不易。不過既然君已入甕,我們又何須再躲?”卻聽顧惜朝一聲輕哼,平靜異常,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嘲笑。
“你說什麼?”
“唐姑娘也是擅毒之人,難道真感覺不出絲毫異樣?”
唐凝心道不好,暗自提氣,隻覺一股真氣在體內亂竄,卻找不到出口,竟是處處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