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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相授,以血相承……以命,來換!

戚少商決不允許這境況出現,他不許顧惜朝成為成功解毒的第一人,不許他舍命,所以他要勸,勸他放棄,勸他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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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你累了……”戚少商的聲音沉如暗流,靜得聽得見落雪的聲音,“赴京之路遙遠,不睡,你撐不下去。”

顧惜朝依舊沉默,一直到戚少商以為他都不會再說話時,才突然道,“……太累了,反而睡不著。”人忽地回過頭來,問,“大當家的,陪我喝酒,可好?”

他的眼依舊隱匿在棉巾後,卻讓人閃避不得,眼前這人,永遠能夠看到人心底。

於是戚少商點了頭。

酒壺和杯盞很快上了桌,沒有佐菜,惟酒而已。

“大當家,無情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淺淺抿著杯中酒液,顧惜朝緩緩地問。

酒是淡酒,綿和不嗆人,用來助眠的功用想必大於對酌。戚少商便陪著那人,一次次舉杯飲盡,雖然,這酒並不合他的喜好。

“無情醫術高超,且見識博廣,於解毒之術,也頗有研究。”其實他知道這些顧惜朝同樣具備,隻是不得不仍舊這麼回答。

顧惜朝卻似有了醉意,也不追究,晃著手中酒杯問道:“那麼如果……連他也解不得呢?”

“那便另訪名醫,總有人可治。”

“若是無人可治?”

“惜朝……”戚少商喚了一聲,勸慰,更多於悲涼,“若是如此,便盡這一年時間,活得舒暢。你須知我……從未後悔。”

於是顧惜朝微微一笑,沾了酒意朦朧的笑。他的頭傾了一傾,眼光閃了閃,黯下去,仿佛星墜長河,蕭然落寞。

戚少商伸手,撫上那已伏臥桌前的人,臉的輪廓,肌膚的觸♪感,每一分細膩柔軟都順著指尖印到心裏。

他隻能做這樣的選擇,他太明白顧惜朝,那個人,決不會放任他毒發,而自己絕不能任他去解毒,所以隻能離開,斷了他念想。

顧惜朝在他杯中下藥,他早已察覺,卻不道破,隻暗中偷換了兩人的杯盞。這一場酒,他要他陪,他便陪到底,隻是此後,再無相見之日了。

拂過那人蜷曲發絲的手握成了拳,慢慢收回,戚少商起身,欲走。

豈料腳步還沒有邁開,一陣脫力感莫名急襲,他“砰”得一聲倒回椅上。

戚少商心驚,幾乎忘了語言,勉力提氣,卻是連丹田亦空空如也。

好似被凍僵一般,他的視線還定在那人身上,看著他慢慢睜開眼,再慢慢起身,對著自己微笑,身體卻動彈不得了。

“……大當家,這一次終於讓你著了道了。你一直都想著離開,我隻得用上這法子。”顧惜朝起了身,行到戚少商麵前,“揚州小築裏你我對飲那次,我下了迷[yào]卻被你識破,這次又怎會再用相同的法子?”

顧惜朝的聲音比雲更淡薄,戚少商卻被他的話擊入了地底。

“你太了解我,而我,也太了解你了……”輕歎一聲,顧惜朝取過火燭,點燃,“你猜我會在你酒杯中下藥,所以與我的杯盞互換,卻不知,其實我隻在自己的酒杯外,抹了一層軟筋散。”

取出小刀,在火燭上烤過,顧惜朝拿起酒杯,倒盡內裏的酒,將自己的手腕湊上。

“你早知道‘離草’無藥可解了,所以你不會去京城,隻因會被我找到。你可能去任何地方,隻惟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