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的頭更疼了,不僅頭疼,心,也疼。

這麼多年,蔣愷一直陪在她身邊,梁成軼是蠻橫地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霸道地讓她喜歡上,而蔣愷卻是默默地付出,始終站在她這邊,和她一起分享開心和難過。

她習慣有梁成軼的日子,難道她就能忽視蔣愷對她那些點點滴滴相伴的日子?考前他陪她通宵、醉酒時他背她回宿舍,沒搶火車票時他把他那張讓給她……

包曉玫淡淡地說著她、梁成軼和蔣愷的關係,整整15年的故事從她嘴裏緩緩流出,包包覺得自己慚愧的無地自容,她對不起的,又何止梁成軼一個人呢?

“小茹,蔣愷他在哪兒,傷著哪兒了,傷的重不重!”

“他,沒什麼大事兒!”小茹轉過臉,背對著包包,閃爍其詞。

“什麼叫沒什麼大事兒!那到底是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啊!”包包也急了,從前包包自知自己對蔣愷的愛無以回報,所以她想盡量彌補或是盡量疏遠,可如今,她隻求他能平安無事。

“包包,你別激動,他,他……”小茹一麵穩住快被包包碰倒的輸液架,一麵結結巴巴地想說辭。

“你說呀!不行,你帶我去看他!”包包一把抓住小茹的手,就往病房外走。

“哎哎,你,你慢點兒,我跟不上,他就在隔壁,別跑哇。”小茹端起輸液架,三步並作地緊跟其後。

當包包看到包成粽子的蔣愷時,眼淚“刷”就掉了下來,她從未像現在一樣恨自己,如果可以,她希望躺在這裏的,是自己。

“傻丫頭,哭什麼,我又沒死。”蔣愷咧開嘴,擺出一個難看的笑。

他這麼一說,包包哭的更凶了,引得旁邊病床的家屬紛紛嘖聲側目。

“包包,別哭啦,這是醫院,不讓大聲喧嘩,再哭人家該趕我們走了,”小茹扯了扯包曉玫的衣角,把她拽到蔣愷的身邊坐下,一個眼神,識趣地離開,“你們聊,我跟班主任到醫生那兒看看去。”

⌒⌒

包包坐在那兒,還是一個勁兒地哭,道歉的話,感激的話在此時都顯得矯情,她嘴裏反反複複的就一句話:“為什麼……”

難道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當然知道,這些年來她不想麵對的就是這份難以承受的感情,而如今,她再也逃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狗血無比的故事!!遁走

我不知道愛情可不可以因為習慣而成,但是我依然覺得蔣愷這個男二,是個非常好的孩紙,各位覺得呢?

☆、41 所謂抉擇

人來人往的世界,閉上雙眼你最掛念誰,眼睛睜開身邊竟是誰?“你愛我恰巧我也愛你,而且我們還能在一起”,這樣的概率究竟有多大?有沒有一種感情是因為習慣、因為感動、因為太過熟悉而離不開?

對於蔣愷,包曉玫就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從6、7到21、2歲,都有他一路相隨,縱使他不是最愛的那一個,縱使在酒醉之後、夢話時分她口中念的罵的想的都是另一個人,可這些年來陪在她身邊的是他,為她挺身而出的也是他,彼此熟知一切嗜好、在一起完全不需要磨合的還是他。

她4年前已經錯了一次,她不能再錯第二次,有一句話叫“珍惜眼前人”,包包不是灰姑娘,不期待童話般的愛情故事,更不奢望有王子騎著白馬來接她出象牙塔,就像她對忽然事業有成的梁成軼感到陌生一樣。

看著被包成粽子的蔣愷,包曉玫心裏比誰都痛,這種感覺一點不減當年看著梁子倒在血泊中那種心酸心碎又無能為力。

包包不知道一個人可不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如果對梁子是刻骨銘心的愛的話,那麼對蔣愷,或許更像親情之愛吧。但她知道一個人不能同時占有兩份感情,愛也是不允許被分享的,所以她必須在這兩者之間做出取舍。

如果必須割舍一方,那麼她寧願把那份對梁子最深、最純、最難以忘懷的愛塵封在心底,默默地祝福,默默地淡忘,盡管她不知道還要用幾個四年忘掉,但她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釋懷,梁成軼不管是恨她也罷,愛她也罷,也會時候。

有些決定是不需要說出來的,有些感情是不需要挑明的,就像現在的包曉玫和蔣愷。

寢室不能煲湯,包包就叫小茹央求棟委會阿姨幫熬,下午便送來了熱騰騰的排骨湯。

“曉玫,我自己喝,這左手又沒綁繃帶!”突然的受寵若驚,到讓蔣愷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別亂動,待會兒撒了!”包包佯裝生氣,溫柔地一瞪眼,哄的蔣愷乖乖地飯來張口。

眉眼間,兩個人倒也像情侶般默契。

病房裏暖意融融,溫情遍地,而病房外,一束陰鬱的冷光正直直地射向親昵的兩人。

一聽包曉玫出車禍了,梁成軼連忙叫秘書推了幾場會議,臨時改簽了出差的航班,放下手裏一切工作,連闖了3個紅燈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