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小子,多半就是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元修而已,而按照他的這個年紀,一般丹河境,便已經是主流實力。
事實上鄭久昌的推測有理有據,也很是符合現實,可造化就是喜歡弄人,這誰也沒有辦法。
沈青是不是天驕,對於這個問題,不太好準確回答,畢竟他雖然在萬仞山出類拔萃,可在武雲外城,還說不太好。
但不可否認的是,以他的資質不管到哪,都一定是天才級別,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才,卻從來都沒有向別家那些年紀輕輕便展露崢嶸的公子哥們一般,出門左擁右簇,聲勢好生浩大。
可能真正有能力的少年精英都是如此吧,他是,柳竭是,齊天陽也是。
所以鄭久昌被迷惑了,因為在他的設想中,即便懷疑過沈青可能深藏不漏,但卻也絕沒有過任何把沈青跟齊天陽那種級別相提並論的想法,因為滿武雲外城也就一個齊天陽啊,他得是多背,才能大半夜的在一個陋巷遇到個避雨少年,便是那種惹不起的存在?
而如果說這些隻是他剛才的推測,那麼這一刀,無疑便徹底坐實了他的想法。
雖然,沈青躲開了致命部位,但是胳膊上那條血淋淋的傷口,卻也明擺著的。
那他還有可能是如齊天陽那種級別的少年天驕嗎?
鄭久昌不假思索的告訴自己,絕對不是!
否則,剛才那一刀便不會是沈青的胳膊鮮血淋漓了,而是自己的腦袋,直接搬家!
“嗬嗬,還躲,你說你他嗎有什麼可掙紮的,橫豎都是一死,被多砍幾刀你舒服還是怎地?”
鄭久昌低低的冷笑起來,既然不是天驕之輩,那就簡單了,能躲開他一刀躲不開第二刀,便算是連第二刀都躲了,兄弟們也不是吃白飯的,群起攻之,分分鍾把這小子剁成肉醬!
可哪曾想,聽聞他的話,沈青卻反倒是從容不迫的笑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躲,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這是給你生路呢啊。”
“你還給我生路,我就這麼告訴你,哪怕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放過,我都沒那個善心了!”
說著,他又是一刀揮砍而來。
這一刀比上一刀更加淩厲,甚至隱隱有冰意流轉,顯然,他是動用了某種元技。
可這種級別的元技,在沈青眼裏簡直不堪一擊,方才他之所以被砍中,也不過就是為了留下個證據而已,否則的話,憑鄭久昌這種貨色,安能近他周身丈許?
是以這一擊,也是被沈青看似僥幸的躲了過去。
因為沈青的激將法奏了效,此時的鄭久昌已經怒火上頭,動用了元技的一刀又沒能完成擊殺,甚至連砍都砍不到了,他卻並沒有去過多作想,而是悶著勁,繼續衝了上來。
刀光如風,淩厲不已。
那透骨的寒意,都是讓周圍的牆壁爬滿了一層薄弱的霜。
可是,沈青卻越發閑庭信步,便是後來其他幾人加入進來,也根本起不到任何改觀。
鄭久昌終於有些反過勁兒了,他猛的一揮手叫停了兄弟們,繼而看向沈青的目光中,漸漸升起了恐懼。
他想退,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然而,他走不了了!
沈青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到他看不清楚,但隻要每每當他試圖逃竄之時,卻又一定會真實無比的出現在他前方。
一時間,鄭久昌包括其手下一行五人,竟是被僅僅一人堵在了這條小巷當中!
這一堵,便是好幾個時辰。
沈青來到此處的時候,便已是午夜光景,而現在幾個時辰過去,天自然早已放亮,街上,也漸漸有了行人。
而這些行人,毫無疑問都會被此處的爭鬥所吸引過來。
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士們,便是看到了少年衣衫染血,齊家護衛除了滿頭大汗之外,渾然無恙……
當然了,若隻是圍觀群眾,鄭久昌仍然有辦法回環。可要知道的是,這些群眾當中,又怎麼可能不夾雜著對敵勢力的那些“有心之人”。
一名身穿錦袍的男子終於越眾而出,而見得此景,沈青也終於露出一絲大功告成的微笑。
嗬嗬,若鄭久昌不是齊家之人,他還真就沒閑心如此大費周章,不過很可惜,誰叫鄭久昌偏偏就是呢!
“嗬嗬,從齊天陽之前的行為言談來看,他之所以針對我,乃是牽扯到了家族利益。那麼既然如此,哪怕齊天陽死了,他們齊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與其等著被他們算計,倒不如先給他們找些事情做!”
“嘿,要有好戲看嘍!”
沈青心中,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