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萬俟打電話給費尚文。
小費聽完沉默了整整半分鍾，電話裏隻能聽見鍵盤一陣狂響。過了好一陣子才回答說：“那你真的要小心了，那是莊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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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古小楓有資格當那一位的情敵麼？”
“噗……好吧。另外還有一條新聞，也是關於你家古小楓的，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給歸類……總之，她們班交了這學期自由研究的選題，古小楓的題目是《國內廁所文化之研究》——沒記錯的話上學期她還研究美食文化來著吧？”
“哦。未知生，焉知死麼，倒也是順理成章——莫非她讓人家陪著她調研廁所去了？”
小費在那邊笑得捶桌子。“必然如此啊！不知道傷害了多少少女心，付出了被紮多少個小人的代價，居然是去跑廁所！讓鍾胤和莊彧陪著她去跑廁所！果然是你家古小楓，這個別人真的幹不出來啊……”
“……明天出現更帥的帥哥再通知我吧。”
“喂，這個基本上很難吧……”
萬俟鬱悶地掛掉，抬頭看看書架，決定繼續研究龐加萊回歸定律。
他還蠻好奇這種情節能重演到什麼地步。
回歸定律是無敵的，線報準時過來：“萬俟學長，古楓學姊又出門了，今天打扮得比前兩天都要漂亮！而且今天來接她的不是帥哥！”
萬俟好好想了想古小楓到底能打扮成什麼樣子，然後問：“那是誰？”
“是位美女姐姐，你等下——”聲音變得遙遠，大概是捂著電話在問人，問了一圈兒之後回來說，“沒人認識，不是本校的。以敝學院的八卦操守發誓，也不是本城任何其他大學的。”
萬俟站起來，拿起外套。“知道她們去哪裏麼？”
“啊，這個我今天有問過……”
對方說了個名字。萬俟皺起眉頭，終於真心地覺得不妙。
那是本城最有名的，蕾絲吧。
萬俟對蕾絲沒什麼意見，對蕾絲吧也沒什麼意見，但當然，任何男人對自己的女友在蕾絲吧裏出沒都會很有意見。不管是基於純粹的好奇心也好，探求另一個可能性也好，又或真的隻是為了做論文也好，這簡直都是不可容忍的。這甚至都跟信任或者自尊沒關係，他隻是覺得很可笑，史上最怪胎情侶的光輝業績又得要加上一條：互相覺得對方是gay？
或者互相讓對方覺得自己是gay？
簡直太扯了。
他沒打算直接去找古小楓。自肅時間還有兩個鍾頭，萬俟的習慣是答應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即便不那麼情願也一樣。而且不管古楓去那裏是要幹嘛，一個大男生出現在蕾絲吧都會壞了她的事，萬俟不想把古小楓切換到最難對付的模式。但是就算是萬俟彰那大條的神經再大條一萬倍他也不可能真的置之不理，所以還是在街對麵的另一間酒吧裏找了位子，確保自己看得到對麵的門，以便萬一古小楓真的被誰帶走了，可以立刻竄出去。
那天並不是周末，時段雖然很好，人倒也不算太多。他特地選了個周圍沒什麼人的位子，坐下來剛喝了兩口酒，就有人過來坐在他旁邊。
“一個人？”
萬俟驀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位先生看著他的表情，微笑了一下。
“抱歉，是我誤會了。”
“對不起，這裏難道……”
“不，”人家端詳著他，“隻是你感覺很像。”
萬俟這次真的是無言以對，不得已喝了一大口酒壓驚。這種時候還是老實點好，指指對街：“我來盯梢的，女朋友在裏麵。”頓一頓，補充一句，“做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