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爹爹和大哥還在。。。

洛月苦笑著搖了搖頭,掀開被子起了身。

哪裏還有什麼“若是”。

“這兩日有什麼事嗎?”洛月打理好自己的衣襟,轉身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洛達。

月一亦是無聲地立在洛達身側,一雙眼睛腫得像兩隻蜜桃,紅紅的雙♪唇上更是被自己咬出幾道血痕。

洛月心下歎了一口氣。

“回主上,”洛達遞上一隻兩指長的竹筒,“這是昨夜的密報,老奴見主上最近乏得很便沒有立即通報。”

“嗯。”洛月打開那隻竹筒,從裏麵抽出一卷絲帛,“還有什麼嗎?”

“另外就是,”洛達將右手伸進衣袖之中,“祈王曾來過兩次,老奴皆以主上正在休息的理由擋住了。”

“。。。是嗎。”洛月輕輕挑了挑眉,看著絲帛上的幾行小字,“然後呢?”

“祈王讓老奴將這個交給主上。”

“。。。”洛月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洛達從衣袖中掏出一隻荷包,微微皺眉猶豫片刻,終是抬手接過。

綢麵的荷包掂在手裏沉甸甸的,洛月拉開係扣的繩結,從裏麵倒出一塊玉佩。

溫潤的玉料閃現著淡紫色的光暈,中央的那條盤龍傲然而立,精細的雕工絲絲入扣,一角的空隙上,細細地刻著一個“涵”字。

聽聞大祈的皇子,每一個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得到一塊刻著自己名字的玉佩,自此之後,無論興衰,這塊玉佩都會伴其一身。

生辰玉嗎?

洛月看著手裏的那塊玉佩輕輕一笑。

這算是什麼?歉意嗎?亦或是承諾?

然而,要承諾些什麼?

洛月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將那塊玉佩收進懷裏。

“我要去太傅府上,你去準備一下。”洛月將那張絲帛幾下折好,轉身看向月一,“你隨我同去吧。”

“好!”月一抿了抿嘴,“我去給主上拿件厚實的衣衫。”

洛月看著月一飛奔而去的聲音,輕笑著搖了搖頭。

“主上。”洛達亦是看著那個身影消失不見,忽然單膝跪下,“都是老奴辦事不利,才致使主上遭此意外,原本影衛應該如影隨形,老奴卻自以為祈王是個君子,沒想到。。。”

“算了。”洛月拍了拍洛達的肩膀,“我後來想了想,。。。那次之後自己似乎並沒有怪他,我。。。大約是喜歡著那個人的吧。”

洛達聞言有些詫異地抬頭,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忍住,“那主上為何。。。”

“有什麼不同嗎?”洛月輕笑出聲,眉眼卻依然擰著,“莫非還指望能得到什麼名分?”

洛達皺了皺眉,複又低下頭,“老奴明白了,老奴今後定會護得主上周全。”

“好。”洛月閉了閉眼,走了出去。

仲付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

亦是三天沒有吃什麼東西。

他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安插在禁宮之中的眼線,除了洛月和平陽王的,餘下的便是他的。

他早已知道莫涵對洛月有意,然而卻是沒有想到。。。

原本以為,正好有個人可以製得住那個狂妄的小子,實在是。。。

這個混小子,這次真是過頭了!

“主子,”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洛相求見。”

“。。。快請!”仲付猛然回神,原地踏了幾步,“算了,我直接過去!”言罷拎著長袍的下擺,晃蕩著圓滾滾的身子向門口奔去。

遠遠看見府門大敞,幾步之外停著一輛馬車,車門開著,一抹淡水色的人影正被人攙著走了下來。

“寒之寒之!”仲付一路小跑還不忘揮了揮手,“你來了!”

“。。。太傅大人。”洛月剛剛下車,就看見仲付喘著粗氣奔到自己麵前,那張向來油光可鑒的圓臉似乎幹癟了些許,胖乎乎的身子明顯運動不足,此刻正撐著膝蓋弓著腰在自己麵前“呼哧呼哧”地喘氣。

大約,是讓他擔心了吧。

洛月淺笑著給仲付順了順氣,卻不料仲付深吸一口大氣,一把搭在洛月肩上,一張肥臉幾乎湊到了眼前,

“你沒事吧,那個死小子,氣死老夫了!”

“。。。嗬嗬。”洛月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兩步,“有勞太傅大人費心了,晚輩尚好。”